沈昭向浮水大師鞠了一躬,“多謝大師。”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他命不該絕。”浮水大師說。
景珩經過在溫泉裡泡了五日,也慢慢醒了過來。
“身體現在感覺怎麼樣?”沈昭坐在床邊問。
“感覺好多了。”景珩說,“浮水大師幫我封鎖了所有經脈,溫泉水又可幫我重新活絡經脈。”
“浮水大師道行是不是很高深?”沈昭問。
“嗯。”景珩回想起第一次見浮水大師的場景,“我第一次像現在這樣,就是浮水大師救的我,後來為了幫我舒展經脈裡的毒素,我還在寺廟裡住過一段時間。”
沈昭沉默了幾秒,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我聽譚先生說,我中了毒,你是因為放血救我,才導緻這樣子的,我中了什麼毒?你的血為何能解毒?這些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
景珩笑了笑,“昭兒,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
“那就一個個來。”沈昭問:“我中了什麼毒?”
“焰寒毒。”
沈昭頓時愣住了,在組織生活了十多年,焰寒毒她太熟悉了,隻是沒想到會被組織鑽了空子。
沈昭不由得想這毒是什麼下的?為何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雙手緊緊掐進手掌心,臉色深沉,和無痕閣的賬又多了一筆。
景珩見沈昭沒答話,轉過身去,問,“昭兒,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沈昭恢複平靜,“沒什麼,隻是在想是什麼人如此歹毒,竟給我下此毒?”
“無痕閣你可聽過?你以前可丢失過?”景珩問。
“沒有聽過,至于丢失,我落水之後很多事都不太記得了。”
景珩伸手握住沈昭的手,說,“沒事,現在毒已經解了。”
沈昭回握上去,笑道:“是,還要感謝王爺救小女子一名。”
沈昭又問,“王爺,你對無痕閣很是了解嗎?是和香滿閣一樣的組織?”
“不一樣。”景珩說,“香滿閣隻負責搜集情報,無痕閣除了搜集情報,還負責殺人。”
沈昭忽然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她都快忘了,她手上也沾染過其他人的血。
“說起來,我以前還進過無痕閣,想探查到有用的消息,但是無痕閣閣主太精明了,什麼都沒探查到,最後隻好假死脫身。”
沈昭此時的表情耐人詢問,香滿閣閣主去探查過無痕閣,而組織曾也派過她去調查香滿閣閣主,一樣的目的,一樣的結果。
沈昭問:“那王爺你的血為何能救人?”
“我母妃被打入冷宮後,我因受父皇喜愛,寄養在皇後跟前,并未受影響,母妃在冷宮日子也過得去,但時間一久,其他嫔妃皇子不免嫉妒,所以他們便趁我不注意給我下毒,下得多了,自然有些毒就對我沒有任何殺傷力,血便能解毒。”
“難怪府中的膳食都必須經過譚先生。”
“嗯。”景珩說,“老師精通醫理,對于毒,他懂得多。”
“你寄養在皇後那裡,你被下毒,她不管嗎?”
景珩苦笑一聲,“我的毒最先開始就是皇後下得,那時年幼,皇後對我極好,我便沒有懷疑過她。”
“那皇上和太後呢?”
景珩低頭掩飾住眼底的落寞,“父皇那時喜愛皇兄,而太後從來不喜歡我,而我母妃也被下毒死在了那一年冬天。”
“從那以後,其他皇子就更加的肆無忌憚,甚至到了我不敢吃任何人送來的東西,可不吃我就要死,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皇上成為太子的那天,從那以後,他把我接到東宮護着我。”
沈昭聽完,心疼地過去抱住景珩,眼淚也順之滑落,鼻子一吸一吸地說,“對不起,王爺,我不該問你這個的。”
原來真的也有人會心疼他,景珩瞬間感覺整顆心都被沈昭填滿了,他緊緊地回抱住她,“我沒事。”
沈昭沒說話,隻是摟景珩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些。
景珩在沈昭耳邊輕聲問,“昭兒,你喊我什麼?”
沈昭下意識地問:“什麼?”
景珩笑着問她,“怎麼還老是喊我王爺?成婚多久了?夫君不會喊嗎?”
沈昭退開,抿嘴低頭沉默,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
半晌後,景珩拉着沈昭手腕,含情脈脈道:“昭兒,我心悅你。”
沈昭難得臉一紅,像似在冬日裡的寒梅,手乖乖給景珩握着,過了好一會兒,聲音嗡嗡地說:“我也心悅你。”
景珩的笑容越發燦爛,他笑着靠過去,問,“夫人說什麼,為夫沒聽清,夫人可否在說一遍?”
沈昭還是第一次說這種情話,難免有點難為情,但看到景珩期待的目光,又說了一遍:“我心悅你。”
景珩看沈昭模樣,越看越歡喜,更加肆無忌憚地湊了過去,兩人之間湊得很近,鼻息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