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房屋。”
沈昭站起來,又因昏睡了許多天,并且未進任何的吃食,隻感覺頭重腳輕,她努力穩定住平衡,但還是重新跌坐了回去。
“綠茵,扶我過去。”
“姑娘,你現在才剛醒,先喝一點粥,奴婢再扶你過去。”
沈昭聞言,自己站起來,雙手扶着牆壁一點一點慢慢前進。
綠茵無奈,隻好拿過大氅披在沈昭身上,然後攙扶着她。
十四看到沈昭走過來,說,“王妃,你醒了。”
“他怎麼樣?”沈昭有氣無力道。
“王爺,他……”十四推開房門,說,“王妃,你自己看吧。”
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景珩躺在床榻上,臉上毫無血色,手腕上纏繞着一圈又一圈的紗布,而禦醫正在為景珩施針。
沈昭隻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堵得很難受,喘不過氣來,她把眼淚往裡憋了憋,問裡面的譚元緻,“譚先生,王爺怎麼樣?”
譚元緻轉過頭,便看見沈昭虛弱地站在門邊,趕忙跪下抱拳說,“王妃,既然你醒了,還請你救救王爺。”
“王爺自從給你換血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生死未知,原本我們想讓浮水大師救王爺,但王爺一直攥着床榻,我們沒有辦法。”
沈昭看向景珩緊緊攥着床塌的手,問,“浮水大師?”
“這附近有座山城寺,寺廟裡的浮水大師曾救過王爺,但無論我們怎麼使力氣,都無法拽動王爺分毫,王爺現在就隻靠一口氣吊着。”譚元緻說,“我知道王爺是擔心你,所以才一直不肯松手,所以懇請王妃試一試能不能讓王爺把手松開?”
衆護衛全部跪下,齊聲道:“懇請王妃救王爺。”
沈昭走到床榻前,伸手握住景珩的手,說,“王爺,我醒了,不想見見我嗎?”
見狀,譚元緻招手讓所有人都離開,給他們二人獨處時間。
沈昭自言自語說:“對不起,我不應該瞞着你擅自行動,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沈昭忍住發酸的鼻子,“有一件事,藏在我心底很久了,等你醒來,我告訴你,好不好?”
沈昭試探性地去掰開景珩的手,發現掰不動,随後她溫柔地在景珩臉頰上親了一口,退開一點,然後在他耳邊說:“王爺,你松一下手。”
緊接着她還補充了一句:“你要是再不松開,我們就和離。”
幾秒後,景珩手指罕見地動了一下,沈昭見此,一點一點地握住景珩的手指,直到全部松開。
沈昭看着景珩,終于露出了點笑容。
馬車上,譚元緻對沈昭說:“王妃,禦醫已經給王爺施過針了,可以堅持兩個時辰,這裡離山城寺不遠。”
沈昭點頭,“嗯。”
譚元緻又對着十四囑咐道:“十四,照顧好王爺王妃。”
“十四領命。”
譚元緻揮揮手,“走吧。”
十四上馬,對着馬車内說,“王妃,綠茵,坐穩了。”
景珩閉着眼睛靠在沈昭身上,而綠茵則拿着一碗白粥喂給沈昭,邊喂邊說:“姑娘,時間來不來及了,之前的冷了,我就向旁邊住的大娘要了碗粥,大夫也說了,你才剛醒,最好吃些清淡的。”
沈昭喝了口,“嗯,反正我也沒啥胃口。”
半個時辰後,十四掀開簾子,說,“王妃,我們到了。”
沈昭把景珩穩妥地放在床墊上,然後便下馬車,護衛把景珩從馬車内擡下來。
一行人向寺廟裡走去,走過長長石階,穿過茂密的數木。
一刻鐘後,沈昭見僧人在打掃落葉,然後她走上前,雙手合十說:“小師傅,我們來找浮水大師。”
小師傅瞟了眼景珩,說,“稍後,我去通報。”
還沒等僧人去通報,就隻見浮水大師穿着一身僧服出來,他雙手合十對着沈昭說:“好久不見,女施主。”
沈昭驚訝:“你見過我?”
浮水大師搖搖頭,“不曾。”
浮水大師用手指指了指沈昭,說,“我見的是裡面的她。”
沈昭驚愕在原地,其他人不明白,可沈昭卻很清楚,浮水大師說得不是原主,而是真正的她。
這浮水大師究竟是什麼來路?竟一眼看出她不是沈昭,随後細想,不對,做為十七的時候,她也沒有見過浮水大師。
可為何會說見過她?
沈昭知道現在不是問答案的時候,她隻好把所有事情的疑問壓在心底。
浮水大師走到景珩跟前,把了一下脈,然後施力封鎖了景珩的全部經脈。
“難為你還堅持了下來。”浮水大師招呼小弟子,“寂空,帶他們下去溫泉處。”
“是,師傅。”寂空走了幾步,對十四說,“施主,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