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昭向前扶起桂嬷嬷說:“父親,桂嬷嬷雖然如此對我,但畢竟服侍我多年,而且我相信桂嬷嬷不是有意的,還請父親留她一命,打二十大闆就可,以示懲戒。”
“那就這麼定了。”沈國公說完就走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沈昭回屋,打開暗格,此時男人也醒了,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扯下腰間的玉佩,說,“今日姑娘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若日後姑娘有難處,可拿玉佩來尋我。”
沈昭接過玉佩,借着月光看清玉佩的模樣,白玉無瑕,中間有一輪月牙,在月光下還會發揮瑩白色的光芒。
随後男人越過窗戶,消失在月色之中。
綠茵此時重新點上蠟燭,幫沈昭處理臉上的傷,抱怨道:“老爺打得也太重了,這紅印子好幾天都消不掉。”
沈昭看向鏡中的自己,左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不打我這巴掌,我或許還會顧及一下,現在什麼後顧之憂都沒了。”
從小在組織生活,從未體驗過親情,這次原以為能彌補這空白,但現在已經不抱希望了。
“姑娘,綠茵還有一事不明?”
“綠茵,你是想問為何一定要桂嬷嬷撞見,并且故意造出男子聲音?”
“是,姑娘。”
沈昭說:“綠茵,若不非如此,怎麼讓他們相信我房間藏人了呢。桂嬷嬷是姨娘的人,但若是證明我沒藏人,那桂嬷嬷這個誣陷之人必定受懲罰,而姨娘是不會保的,這是其一,離間她們的關系,其二,我站出來保護了桂嬷嬷,她會對我心存感激,從而放松警惕,我對付她就更容易了。”
“姑娘,高招。”綠茵問:“可姑娘,剛剛明明可以處死桂嬷嬷,為何要饒過她?”
“她還有用。”沈昭說:“綠茵,之前我昏迷時,聽到桂嬷嬷想把你嫁去給她那個傻兒子?”
“是,姑娘。”
沈昭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說:“姨娘房裡的春夏,似乎好像還沒結親。”
“姑娘,你的意思是……”綠茵想到啥,接着又說:“姑娘,春夏可是夫人房裡最看重的奴婢,夫人是不可能同意的。”
沈昭露出興奮的眼神說:“姨娘同意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可不能辜負我的一片好心呀。”
翌日。
國公府收到了皇後壽宴的邀請,邀請府中的女眷到禦花園一聚。
綠茵開心道:“太好了,姑娘,你也可以去,以往遇到這種聚會,夫人都會卡着,不讓你過去。”
沈昭點點頭,說,“城中散播出去的已經起作用了,若還不讓我去,父親官職會受影響,而姨娘也會被父親責罵。”
綠茵看着為數不多的布匹,為難道:“姑娘,咱們的衣裳太少了,過兩天我去定做幾匹,但府中是柳姨娘操持,需要向她彙報。”
沈昭沉默,片刻,問:“我母親的嫁妝呢?”
“在柳姨娘那。”
“得讓她吐出來。”随後沈昭看了眼寥寥無幾的衣服,指了其中一件,“鵝黃色那件。”
綠茵拿出來,沈昭換上。
一個時辰後,馬車已經在門口等候,沈昭出來時,就看到沈玥如和柳姨娘已經坐在了前面的馬車上。
沈昭看了眼後面的馬車,極為的樸素,這是覺得她一定會坐後面的馬車麼,可她偏不。
沈昭站在馬車外說:“姨娘,據我所知,前面的馬車是嫡女和正宮夫人所坐,不知姨娘和二姐姐有什麼資格坐上去。”
沈玥如掀開簾子,隻見沈昭身穿鵝黃色錦衣長裙,腰間系着一條黃色絲帶,更顯得腰身纖細修長。
沈玥如手指掐入掌心,但面上還是一副無辜,道:“妹妹,我與母親是兩個人,坐後面的馬車有些擁擠,所以就麻煩妹妹将就一下。”
沈昭見狀也裝無辜道:“姐姐,不是妹妹不給你坐,隻是城中前段時間才傳出謠言,妹妹這也是為了姐姐和姨娘着想,萬一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謠言,影響父親的仕途可怎麼辦?”
柳姨娘在馬車内一聽影響仕途之類的話,立即探出頭,說,“昭昭,先上馬車,我們三個擠一擠。”
“姨娘,自古以來,嫡在前庶在後,長輩尊規還是要講究一下的,不然外人怕是分不清我和姐姐到底誰嫡誰庶,傳出去怕是要鬧笑話。”
半晌,柳姨娘拉着沈玥如一臉憤憤地下馬車。
沈昭上去,打掃了一下坐墊才坐。
坐好之後,綠茵看着沈昭說:“姑娘,你好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柳姨娘她們下馬車。”
“不是我厲害,而是再傳出什麼不好的,就影響了父親的仕途,到時候柳姨娘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随後沈昭囑咐道:“綠茵,待會跟緊我,看我行事。”
“好,姑娘。”綠茵問:“姑娘可是擔心什麼?”
“總感覺這次皇宮之旅不會這麼順利。”沈昭看了眼外面,緊接着道:“但願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