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宮就到了,綠茵剛扶沈昭下馬車,沈玥如就迫不及待地過來牽住沈昭的手說:“四妹妹,你第一次來皇宮,不熟悉宮裡,待會要跟緊我和娘親,皇後娘娘壽宴,萬一沖撞了宮裡的貴人驚擾娘娘,輕則連累爹爹,重則可是要處死的。”
柳姨娘也走過來附和道:“昭昭,如兒說得對,皇宮畢竟不是府中,宴會上貴人太多,你又不認識,萬一得罪了貴人,也會連累府上,待會你就跟在我和如兒後面就行。”
沈昭冷笑,原來她們打得是這個主意,跟在她們後面不就成奴婢了,到時風頭全部由沈玥如出盡不說,别人問起來也可以說是自己第一次來,不熟悉皇宮,怕因不懂禮數沖撞皇後,所以便跟在姨娘後面,順便還能擺出一副慈母的模樣,扭轉一下之前的名聲,打破這段時間傳出去的謠言。
可惜了,柳姨娘這個計劃怕是隻能落空了,她怎麼可能讓好不容易傳出去的謠言付之東流呢,況且皇宮她很熟悉,之前為了查情報,她僞裝宮女在宮裡生活過一段時間。
沈昭扯回握在沈玥如手中的手,說:“多謝二姐姐和姨娘關心,但這皇宮我還是很熟悉的,就不勞煩二姐姐和姨娘了。”
沈玥如一怔,她沒想到沈昭會這麼說,她原本覺得能讓沈昭來皇宮,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讓她跟在自己身後也是想出上次在國公府門外受到的氣,沒想到沈昭還不領情。
緊接着沈玥如還想繼續拉沈昭的手,被沈昭巧妙躲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最後沈玥如氣急敗壞,指着不遠處沈昭的方向說:“娘,你看她,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話不說一聲就直接走了。”
柳姨娘拍了拍沈玥如的手背說:“如兒,走便走了,她又沒有來過皇宮怕是哪是哪都不知道,到時候沖撞了這皇宮裡的嫔妃,有她好果子吃,你今天最主要的任務是能得到皇後娘娘青睐,然後順着這條線讓皇上注意到你。”
“知道了,娘。”然後又回想這幾天沈昭在府中的不對勁,說,“娘,我感覺沈昭變了,她會不會發現什麼了?”
“怎麼可能,當初我們做得那麼隐秘,她不可能發現她娘是我下毒害死的,當初我能下毒謀殺她娘,如今我照樣可以對她下毒。”柳姨娘伸手握住沈玥如的手,說,“如兒,你别害怕,沈昭怎麼說也才是十六七歲,就算她知道了,也毫無辦法。”
沈玥如一聽,又把剛剛起疑的心放回肚子裡。
這邊,綠茵見柳姨娘二人并未跟上來,問道:“姑娘,柳姨娘和二姑娘還未跟來,我們要不要等會?”
沈昭此時在禦花園裡,聽見綠茵問,毫不在意地回:“不用管她們,她們自己又不是沒長腳。”
綠茵湊近小聲道:“但是姑娘我們并不知道皇後娘娘設的壽宴在哪?”
沈昭看着花圃裡的花,然後低下頭湊近聞了聞,片刻說:“就在前面不遠處。”
綠茵心裡疑惑,她家姑娘第一次來,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還不等綠茵問,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可聞出什麼?”
沈昭擡頭看了眼來人,急忙跪下:“參加皇後娘娘。”
“你咋知我是皇後?”
沈昭回:“娘娘身穿紅色錦衣長袍,裙邊繡着龍鳳呈祥,一身貴氣,想認不出來都難。”
皇後扶起沈昭,說,“你這孩子倒是嘴甜,前幾次宮中宴會,邀你幾次你都生病,不知道現在可好些?”
沈昭握緊拳頭,她知道這些全都是柳姨娘找的借口,借着“好心”幫自己回絕的,實際上把她圈在府中,全然不與外界有聯系,時間一長沒有人會知道國公府除了沈玥如以外,還有另外一位姑娘,到時她就是柳姨娘蒸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就算哪天暴屍荒野,也沒人知曉。
想到這,沈昭眼裡怒火叢生,原主不就是這樣一日又一日遭無視遭陷害遭欺淩,最後無求生意志死亡的,緊接着看到皇後還在一旁,深深壓抑心中的戾氣。
轉身對皇後娘娘說:“小女已經好多了,多謝皇後娘娘挂心。”
皇後拉住沈昭的手說:“你這孩子,本宮和你母親曾是好友,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你母親都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她懷你時,曾和本宮說過,希望是個姑娘,沒想到真如她所願,她若知道你如今亭亭玉立,想必也會安心欣慰許多。”
沈昭聽聞,一時有點恍惚,在組織裡每日不是各種接任務便是在生死場裡決鬥,隻有一次次赢得生死場的勝利,才會做任務時有命活着回來,畢竟情報也掌握着人的生死,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秘密掌握在其他人手上,所以每次都會引來一撥人的追殺,可她沒想到,她會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上。
回憶結束,沈昭聽着皇後描述,想必原主的母親也定是一個極其溫柔的人,而從來沒感受過關愛的她,現在不知為何心裡竟也犯起了一絲絲甜蜜。
她忍不住想多打聽一些,問道:“娘娘,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皇後剛要說,就被趕來的小厮打斷:“娘娘,皇上已經到了,壽宴馬上就開始了,現在就缺您了,你還是趕忙過去吧。”
“本宮馬上過去。”随後又對着沈昭說:“等下次你來本宮宮中,我與你細細講解。”
沈昭立刻說:“那就先謝過皇後娘娘了。”
等皇後帶着沈昭進去時,衆嫔妃站起來迎接,“參加皇後娘娘。”
“平身。”随後皇後又對皇上說:“皇上,這是沈國公的嫡女,沈昭。”
沈昭跪下:“參加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然後又拉着皇後的手,訴苦道:“我等你等得好苦。”
皇後輕輕拍了皇上的手,輕笑了聲。
皇後坐在主座上對着沈昭說:“昭兒,坐我這。”
随後吩咐身旁的主事公公去調座椅。
沈玥如卻在下面嫉妒得把手中的手帕以各種方式扭曲得不成樣子,柳姨娘見狀,說,“你如此沉不住氣,隻會讓敵人找到你軟肋,如兒,對待敵人不能操之過急,需要慢慢地折磨,那才有趣。”
沈玥如也知道自己太過于心急,但還是不滿道:“可都是國公府的女兒,憑什麼沈昭能坐上座,而我們卻要坐這下等之座。”
“如兒,不可胡說。”随後柳姨娘解釋道:“沈昭的母親和皇後娘娘之前交好,我隻是沒想到,她剛來竟然這麼快就攀上了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