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眼底劃過一絲詫異,随後湧入了濃濃的笑意:“還是逃不過你。”
說着,他伸出掌心,露出了裡邊一簇黃色毛發,上邊還沾着血迹。
扶凊見狀雙眼微縮:“這是那狐狸的毛?”
裴景行點點頭:“那隻狐狸看着死了有好些日子了,可若是林婉柔是今日失蹤,這撮狐狸毛應該是在狐妖被殺之前在林婉柔房間裡留下的。”
“看樣子,林家還有事情瞞着我們。”扶凊冷笑一聲。“不過也是,隻不過萍水相逢,又何必交底呢。”
她緊皺的眉梢微松,神情逐漸松弛。
“林小姐的事情你還管嗎?”裴景行問道。
“當然,既然遇見了,總不能放任不管。”扶凊道,雖然總覺得林婉柔的心底藏了很多事,可這幾日的相處讓她對這女子還是生了不少好感,自然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
更何況林婉柔身上的妖氣她還沒有查清楚緣由。
不過那股妖氣跟那日在巷子裡交手的大妖是什麽關系呢?
看着扶凊再度陷入沉思,裴景行無奈轉過頭,一眼就看見遠處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拿着張紙挨個在問着什麼。
“裴少俠,扶姑娘。”那群人也瞧見了裴景行與扶凊,匆匆幾步走近後笑着打招呼。
“趙捕頭。”裴景行笑着回應道,好奇看着他們一行人,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扶凊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一一回應。
這一行人正是臨安府的巡捕,負責臨安府的巡邏和治安。
當然,他們隻是負責尋常事情,若是涉及到了修煉一事,便由長夜司接手。
隻聽趙捕頭歎了口氣,将手裡的畫像遞過去說:“城西屠戶家的小女兒失蹤了好幾天,這不,大夥兒就出來找找。對了,前些日子您二位不是在城裡四處閑遊嗎?來幫我瞧瞧有沒有見過這孩子。”
又是失蹤。
扶凊皺了皺眉,朝着裴景行挨近了幾分,畫像徐徐打開,上邊畫着的少女約摸十三四歲,笑容燦爛,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這畫,是屠戶托一位見過這孩子的書生所畫。”
裴景行仔細想了想,确定自己這些日子并沒有見過這孩子,随後側頭看了眼扶凊,見扶凊搖頭,便将畫疊好遞回去,有些抱歉道:“我們并沒有見過這位孩子。”
明明是意料之内,趙捕頭還是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說道:“無妨。”他看着眼前兩位的架勢,試探道,“二位這是又要出去?”
裴景行點頭:“我們準備去青玉江轉一轉,來了這些時日還沒去江邊瞧過呢。”
趙捕頭聞言一拍掌,笑道:“哎呦這不是巧了嗎?我知兩位皆是古道熱腸,既然四處閑逛,也麻煩您二位幫我們留意下這孩子,有發現什麽線索都給我們提供一下。”
裴景行應下,順手的事,他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最近失蹤的姑娘多嗎?”扶凊問道。
趙捕頭想了想,說道:“如果隻是說失蹤的,倒是就這一位,不過溺水的倒是有不少。”
“溺亡?”
看着扶凊疑惑的目光,趙捕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是啊,這幾年江邊一直不太平,時常有去遊玩的姑娘無意落水而亡,二位既然去江邊,也得小心些,莫要去過于偏僻的地方,江水深,若是不小心落了水,隻怕命也沒了。”
“溺亡的人很多嗎?”
“也不多,往年也有,隻是今年倒是頻繁了起來。”趙捕頭說道,“單單這一月,江邊溺亡的姑娘便有六七位,這比往年一年溺亡的還要多些,不過說來也奇怪,往日溺水的男女老少都有,可這幾個月大多是些姑娘們。”
說着,趙捕頭有些唏噓:“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孩子,還有着大好年華,可惜喽……”
趙捕頭一行人走了,他們還要繼續找尋孩子的下落,徒留下扶凊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你覺得這件事情跟水龍王有關?”裴景行詢問道。
扶凊搖搖頭道:“溺水而亡并不能代表什麼,隻是那隻狐狸也慘死在青玉江邊,你覺得會是巧合嗎?”
裴景行想了想:“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去青玉江裡瞧瞧。”
這話正好說到了扶凊的心頭,她也是有這個想法,兩人當下立刻動身,朝着青玉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