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不上是熟人,隻是以前替太尉賣命之時曾有過幾面之緣。”而他又過目不忘,倒是記下了那眼神與其他暗衛相比稍顯特殊的未名。
聽到這裡,司清默默地松了一口氣,好在他們不是仇人,這樣日後相處起來倒也輕松幾分。
一旁的令誠瑛則是守在床頭前的不遠處,一臉擔憂地看着給自己哥哥施針,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間的談話。
說完的薛敬成又将目光看向令誠瑛那邊,眸底更是多了分慈愛。幸好他們終于團聚了,要不然他不知道将來九泉之下怎麼面對臨終前将他們托付給他的夫人。
就在衆人語畢之時,無燼恰好也拿了藥歸來。
見房内氛圍有些尴尬,無燼也能猜想到他們是在議論自己,不過他倒也不介意,畢竟看這架勢,他們也加入了牽機閣不是?
不過好在他與令家人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今日在此相見倒是格外尴尬了。
終究是見過面之人,薛敬成還是和無燼點點頭,打了聲招呼道。
“有勞了。”
無燼也沒說什麼,他微微颔首,算作回應。
床榻上的令誠步雖然有些虛弱,眉頭緊皺,似乎有些痛苦,但在雲胥的神針之下,倒是也恢複了些許血色,緊蹙着的眉心也松開不少。
一旁的令誠瑛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她又不能打擾神醫,生怕因她的一個過失給兄長帶來傷害,因而她也隻能在一旁默默祈禱兄長沒事。
在雲胥收針後,迫不及待的令誠瑛連忙開口問雲胥道。“神醫,我哥他情況怎麼樣了?”
一旁的司清和薛敬成見狀也連忙湊了過來,想要聽聽看情況究竟如何。然而衆人隻見雲胥頭也不回地啧了一聲,随後他搖了搖頭,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令誠步歎了口氣。
“有點不好辦啊。你兄長身上的外傷倒是小事,隻是他身上還中了一種名叫的奇毒嘞。”說到這裡,雲胥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眯着眼緩緩道。”看來那狡詐的狗太尉還是防了一手啊……”
聽到雲胥這話,令誠瑛臉上的擔憂之情再也克制不住了,她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還未等雲胥再說些什麼,她便急忙問道。
“啊,那怎麼辦?神醫,你一定要救救他啊,無論是要什麼代價,我都願意。”說着說着,令誠瑛的聲音都帶了些哭腔,往日流血不流淚的她今日可算是為她哥流幹了眼淚。
她好不容易才把哥救了回來,如果要讓她和哥哥天人永隔,那她簡直無法想象。
另一邊,在床上躺着的令誠步也仿佛感知到了妹妹的傷心難過,他眉頭微皺,神情似乎有些隐忍。
而雲胥見令誠瑛擔心成這樣,也連忙阻止,“我話都沒說完呢,你這個小丫頭急什麼嘞。”隻聽雲胥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好在你們碰上的是本神醫,這解毒所需絕世草藥麼——前段時間我正好搞到手了。”
那便是之前幫司清僞裝墜崖時他在崖底搜羅到的那株毒草了,以毒攻毒,再合适不過。
聽到這裡,令誠瑛不禁喜極而泣,她一時也顧不上埋怨雲胥話不說完就在那賣關子了,畢竟能出手救她哥已是萬幸。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神醫。”激動的她更是忍不住一把緊緊握住雲胥的手,重重地感激道。“您的恩情感激不盡!”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這簡簡單單的一握,便讓雲胥吃不消。
見雲胥皺眉倒吸一口冷氣,令誠瑛更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連忙松開了手,面露尴尬之色的她趕忙賠禮道歉道。
“對不住,情緒一時有些激動,沒收住力氣,弄疼您了吧。”
令誠瑛眼角依稀還閃着淚光,雲胥看着她這般,責怪的話倒是也沒有說出口,畢竟考慮到她是救兄心切,也就沒有責怪她的失禮了,他擺擺手道。
“算了,救了這麼多人像你這麼激動的也不是頭一個了,本神醫大人有大量,就寬恕你了。”
雲胥表面上裝作風平浪靜,實則是在衣袖中暗暗活動活動自己剛剛被她抓過的手腕,有些暗暗吃痛。
這小丫頭,力氣還挺大。
要不是他成天和雲竹月影她們倆打交道,習慣了這群力大無比的女生,他堂堂一個神醫恐怕就要折隕在這裡了。
見雲胥這般大人不記小人過,令誠瑛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欣喜起來,她點點頭,隻忙不疊地道。“多謝神醫寬宏大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令誠瑛也不禁在心下感歎道。
神醫不愧是神醫,居然連這都扛得住,若是平常那些人早就忍不住滋哇亂叫了。
與此同時,像是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死要面子強撐實則在悄悄揉手一般,雲胥裝作像想起什麼來似的,直接将話題引到了一旁的司清身上。
“不過要感謝你就感謝堂主吧,我這也是奉令行事,反正出的銀兩都是從堂主賬上扣的。”
一旁的司清見雲胥将話題抛向自己,也是不自覺地清了清嗓子,裝作不是什麼大事的模樣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