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除了親屬,其他閑雜人等就先出去,房間裡人太多了悶得慌。”說完,雲胥還不禁皺起眉頭,在面前扇了扇,一臉的嫌棄。
畢竟這些大老粗在進來之時已是渾身的汗臭味,再加上身上混合着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的血腥味,一臭,讓他都快要窒息了。
看着神醫這般嫌棄,衆将士們也隻能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随後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好像味道确實是有些重。
見狀的司清看了看感覺自己是不是也該到外邊去,因而她清了清嗓子,隻道。
“既然這樣,那我也出去了。”畢竟她身上的血也不少,趁着前邊跑路之時,她還順帶解決了幾個不知從何處而來想要追殺她們的府兵,因而她的身上也難以避免地沾上了一些血迹。
沒想到,見她要走,雲胥卻連忙喊住了她,他停下了在醫箱翻找東西的動作,笑得一臉谄媚,故作語氣道。
“哎呀,我們小清清怎麼會需要出去呢,我說的是他們那群五大三粗的,又不是你。”“留下來,給我打個下手呗。”說完,他還朝着司清眨了眨眼。
見雲胥這般變臉如翻書,一旁的令誠瑛也隻是默默和敬成叔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不過或許這就是人家神醫飄忽不定的性子罷了。
雲胥這性子陰晴不定的,司清早已習慣,畢竟他便是一直這麼稱呼她和雲竹月影她們的,不過在他們面前被這麼稱呼還是頭一回,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因而她清了清嗓子,試圖阻止雲胥道。
“好了好了,打住,快救人吧,别讓人家等急了。”雖然他本人一直是這麼個性子,但是或許是因為令誠瑛她們一臉的擔憂正經,讓司清頓生一種羞恥感,随後她又忙對守在一旁的薛敬成令誠瑛二人點頭道。“見笑了。”
薛敬成和令誠瑛見狀倒是也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畢竟他們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能人異士恃才傲物的他們都見過不少,更何況雲胥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在司清的提醒下,雲胥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那二人點了點頭。
“放寬心,有我雲神醫在,隻要沒死都能醫,保準給你就活了。”
“有勞神醫了。”随後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下,雲胥來到床邊,便開始給因為路途颠簸狀況不佳而陷入昏迷的令誠步施針。
一到施行醫術,雲胥便收起了平日裡那副不正經的作态,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認真,他一邊施針,一邊頭也不回地對無燼低聲道。
“無燼,去把前邊熬的藥膏拿來。”
“嗯。”無燼點點頭,轉身就按照雲胥的命令去拿準備的東西了。
聽到雲胥的話,薛敬成二人這才注意到無燼的存在,她們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
畢竟他們曾經也有過幾面之緣,能認出無燼就是未名。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再見竟然是在這裡。
在無燼出去拿東西後,一旁的薛敬成也不禁開口問司清道。“他這也是……?”
他還以為未名也是司清他們安插在賀府之人,連暗衛都能算計到,因而心下不禁對司清高看了幾分。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司清卻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搖了搖頭,像是預料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司清隻道。
“不,未名他從前真是賀府的暗衛,不是我安插的,隻是他辦事不力,被太尉處死,我就把他從亂葬崗救了回來,賜名無燼了。”
薛敬成一開口,司清也意識到,他們之前都跟賀府淵源頗深,說不定互相認識也不可。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的薛敬成緩緩點了點頭,心下又高看了司清幾分。
想來他和司清之間也是有過不少淵源,不然司清不會,再憑着暗衛都性子,定然也是會有所過節的,而能不計前嫌,将對方收于麾下,倒是十分值得他敬佩了。
畢竟對于賀府來說,暗衛不過是尋常不過的耗材,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就連他們這般的将領,關鍵時刻也能棄之。
想到這裡,薛敬成臉上的神情又有些落寞,似乎在為如他們這般為太尉賣命又被太尉抛棄的人不值。
司清見他這般,還以為他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本着關心下屬的原則,她還是問了一句。
“你們,很熟麼?”末了,像是擔心冒犯到他們一般,司清又補充了一句。“若是你們不願,不說也行。”隻是在閣中辦事之時要放下私人恩怨罷了。
畢竟薛敬成他們已經歸順司清,他們之間的淵源也不便瞞着她,因而薛敬成倒是如實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