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直以來勤勤懇懇做事的厭從瑜被誣陷,素日裡對賀勝奇有所不滿的衆将士及家仆們更是不禁小聲議論,替厭從瑜發聲道。
“明明是二公子做錯了事,竟然還栽贓他人。”“就是,要不是四公子他們發現了這證物,我們怕不是送死了都不知道。”
不知人群之中是誰開的頭,見賀太尉沒有阻攔,又或者是劫後餘生給他們壯了膽,積怨已久的衆人也是越說越來勁,衆人的聲音甚至隐隐有蓋過賀勝奇辯解聲之勢。
牆倒衆人推,見衆人對自己落井下石,賀勝奇更是氣得面紅耳赤,但在父親面前,他又不敢怒罵這些人,生怕惹得父親更加氣憤,因而他隻能低下頭去,暗暗咬牙,打落牙齒合血吞。
身後,群情高漲議論紛紛,身前,父親目光壓得他擡不起頭來,一時之間賀勝奇落入束手無策之地,是從未有過的難堪。
見他還要潑髒水到别人身上,賀太尉更是挂不住老臉,怒從中來的他一腳踹開了賀勝奇,毫不留情地怒罵道。
“你還要鬧到什麼地步!”
見太尉發怒,在場的衆人也宛若被同時捂住嘴一般噤了聲,一時之間隻剩下賀太尉的聲音在大廳回響。
偶有幾個家仆路過,聽到這裡邊的動靜也匆匆離開,避之不及,生怕被牽連到。
賀太尉老當益壯寶刀未老,更何況從前征戰沙場,體力自然是一頂一的好,相比之下,纨绔的賀勝奇就顯得弱不禁風了。
更何況太尉有怒意加持,賀勝奇有苦說不出,又無力反駁,因而他自然被賀太尉這一腳踹得有些眼冒金星。
倒在地上的賀勝奇努力撐起身子,使勁回想有沒有什麼細節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思來想去,終于回想起來一些細節,這個東西不見之時,似乎是在他某次去過歌樓之後,莫非是他們在那兒偷走了自己的東西?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是清白的,而那群人能弄到這個東西,必定是從哪兒偷的了!
想到這裡,賀勝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乎他連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擡起頭,對着面前賀太尉說道。
“我知道了!這東西一定是令家那群賊人趁着我在酒樓之時偷走的!”
末了,怕自己的父親不相信自己,賀勝奇趕忙又繼續補充道。“府裡許多下人都知道!我丢了這東西。”
說完這話,賀勝奇的眼底仿佛亮起希望之光,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他的清白一般,隻可惜,賀太尉并沒有聽進他的話,畢竟若是他真的勾搭上外人,這樣做也隻是演戲,為自己日後暴露找借口罷了。
因而見他這般死鴨子嘴硬,賀太尉更是眉頭一橫,似乎他早已認定,這件事與賀勝奇脫不了幹系。
隻見太尉冷哼一聲道。“難道不是你親手給他們的?這等貴重之物,他們又怎麼可能輕易從你身上偷走?”
如果隻是為了栽贓他,又或者是從他身上順走值錢的東西,還要冒着被他抓住的風險近他身,諒是天底下誰人都不可能做。
更何況,是令家那群狡詐之徒,他們又怎會有那個銀兩出入煙花之地呢?
賀太尉帶着怒意的話把賀勝奇說的啞口無言,畢竟父親所言不無道理,可是,他真的沒做過這出賣家人之事啊!可奈何鐵證如山,讓他
然而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時候,從始至終默默站在一旁的厭從瑜開口了。
在衆人的注目下,他走到賀太尉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随後開口道。
“從瑜以為,事已至此,就不要在糾結眼前之事了,或許勝奇兄是被他們蒙騙了也未不是不可能的,況且若是将他們一舉,事情真相也能水落石出。從瑜建議,應繼續搜查他們的下落,尋找補救之策。”
厭從瑜這話,表面看似是解救了賀勝奇,實則是坐實了他背叛一事,不明所以的人還為他這般大度而連連點頭,就連“單純”的賀勝奇,也被他的這番話所震驚,擡頭看向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畢竟他們倆不對付已久,在這裡替他說話,倒是讓賀勝奇從未想過。
然而在場之人誰也想不到的是,這墜子實際上是厭從瑜令僞裝成花魁的情報組成員趁他不注意時偷偷從他身上順下來的。
當然,賀勝奇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切還真的就是厭從瑜親手陷害他的。
在衆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厭從瑜嘴角露出一抹暗喜。
畢竟,這可是他們裡應外合的結果。
與此同時,與衆人反應不同的是,聽到厭從瑜這番拳拳為賀勝奇為賀府考慮的話,賀太尉卻是更為火上澆油,畢竟一個不懂事糊塗至此,一個識大體懂進退,相形見绌,讓他怎能不痛心?
因而念此的他又罵了地上的賀勝奇一番。“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賀勝奇!我就不知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