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從今往後不得妄議,爾等都要敬重少夫人,不得怠慢,明白了?”
“是。”
賀太尉此話一出,衆人紛紛低頭。而太尉的這番話,也是給司清上了定心丸。從今往後,再無人敢質疑她在賀府的身份了。
不得不說,司清倒是因為此事而因禍得福了。
事情塵埃落定,衆人紛紛散去,賀勝奇也被家中的下人押着離開了這裡。
臨走前,賀勝奇狠狠地瞪了司清和厭從瑜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們二人千刀萬剮一般。
司清知曉,從今往後,這賀勝奇怕是要和她們鬧得不死不休。
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也不怕他。
司清和厭從瑜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門,擡眸看見雲竹和月影二人,便知曉這厭從瑜大抵是她們搬來的救兵,因而司清什麼也沒說,隻是和二人點點頭,便相顧無言地走回院中。
“二位堂主慢聊,我和月影就有事先走了。”
雲竹說完,便趕忙默契地和一旁的月影退了出去,臉上還不禁閃過一絲心虛之色,似乎生怕司清怪罪于她們一般。
司清看着這一會兒便跑沒影的二人,也是拿她們沒辦法,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過好在,衆人都平安無事,不然她非得問責她們二人不可。
二人離開,房間内便隻剩下司清與厭從瑜二人對峙。
司清轉過頭,進屋,看向一旁的厭從瑜,見他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往日一絲不苟的發絲都有些淩亂,責備的話語一時都說不出口。
厭從瑜看着她這般,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沉默許久後,二人異口同聲道。“你……”
見二人都有話想說,終究還是厭從瑜讓了步。
“還是你先吧。”
見厭從瑜這般,司清也不欲與他謙讓,直接問出自己的心中疑惑。
“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是雲竹月影她們喊你來的?”
雖然剛剛她看見二人心照不宣的眼神,推測多半如此罷了。
果不其然,隻見厭從瑜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天知道,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之時,恨不得立馬飛回來,他怕司清就這麼被那賀勝奇給殘害了,這才拼了命地趕回來,好在是讓他及時趕到。
果然,他就該在玉虎山之時悄悄做了他。
想到這裡,厭從瑜垂下的眸子又蓦地閃過一絲淩厲。
司清看着厭從瑜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的眸子也不自覺一暗。
她就知道,是她倆幹的好事。
畢竟這一招實在是太險了,一個失憶的厭從瑜,再加上又是即将暴露的危急時刻,她當時一時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讓她更加憂心一些。
不過……若是失憶的話,剛才那短暫的時刻,她們是怎麼告知厭從瑜的?莫非是他恢複記憶了?
想到這裡,司清打量對方的眼神便略微帶上一絲狐疑,她看向厭從瑜,欲言又止,末了才緩緩開口道。
“你……恢複記憶了?”
厭從瑜本想再瞞司清一段時間,可沒想到,當他目光觸及司清那雙略帶擔憂的眸時,欺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嗯。”厭從瑜緩緩點頭,算是承認了。
聽到這裡,司清大喜過望。“怎麼恢複的?何時恢複的?”
“就在不久之前,摔了一跤,便恢複了。”
厭從瑜所言,也确實是實話,隻不過在司清看來,便是他在宮中摔的了。
聽到這裡,司清默默地松了一口氣,她盼星星盼月亮,好在是将他成功盼恢複了,不然今天這一仗也不會打的這麼漂亮。
随後司清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她擡眸重新看向厭從瑜,“到你了,你剛才想問什麼?”
見司清問起剛才的話,厭從瑜欲言又止,“你剛才……沒事吧?”
問話之時,厭從瑜平日那雙總是滿含笑意的眸裡也不禁染上幾分擔憂,他不自覺地朝司清走近一步,神色之認真,更是和平日判若兩人。
畢竟他剛剛看見司清那般被衆人針對,孤立無援之時,他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将場上衆人除去才罷休。
可是他不能,司清也不會讓他這般做。
見厭從瑜居然一本正經地關心起自己,司清更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