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後抽出匕首,将白星顔的頭顱割下丢到一邊。
有尾巴?
她從白星顔身上拿了門令,捅了她的胸口,剜了心頭血,變幻成白星顔的模樣,走出去果然看到有兩個尾随的藥師堂弟子。
“白師姐,你這個不行啊,大半夜的。帶着你的宗親來藥田作甚?”
白及打量二人:“我這宗妹沒什麼見識,帶她看看而已,同是藥師堂弟子,行個方便。”說着一人塞了二十顆靈石。
二人掂量靈石,互相使眼色:“都是同門,自然小事……”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及瞬間割斷喉嚨倒在地上。
白及的手法太過熟練,隻有匕首沾了血,她快速将兩人拖進藥田中,收刮完三人的東西後,将整個藥田裡的仙草全部收進空間戒指裡。
也不管暈了的蘇晴,徑直往藥田深處走去,她來藥田是為了藏在深處的丹火和靈池,這些稀有仙草隻是順手。
每個峰主都有秘境,苗青璃的秘境便藏在這些藥田最深處,當年藥師堂長老為了接任二峰主的位置,将此處獻予白及。
那藥浴池殺人的東西,怎抵得上秘境的靈液和丹火。
本來準備了好些靈石,看來不需要了,這是三個築基夠了。
白及畫了邪陣,吸幹了三人的靈力後打開了秘境,将藥師堂弟子三人的空間戒指裡雜貨扔了,将秘境裡的靈液池的水單獨存進了一個空間戒指,搜刮完後用丹火燒了秘境。
她從秘境出去後,立刻扒了蘇晴的血衣,取了一品變形的仙草,搗碎了汁液往蘇晴嘴裡灌,蘇晴喝了汁液變成了一隻花枝鼠,白及揣着她,用丹火毀了藥田,前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在藥田火勢擴大之前,她已絕了蹤迹,逃之夭夭。
*
藥田大火,除了殘留的無想山的邪術氣息,都被燒了個幹淨,三個藥師堂弟子連骨灰都不剩,全宗戒嚴,符考推遲。
能悄無聲息闖入後山藥田,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定是有無想山邪修混入大考弟子之中。
所有大考弟子,皆要被戒律堂弟子詢問。
戒律堂所屬第七峰,第七峰峰主以符陣雙修聞名天下,其中自創的問心陣法,元嬰以下無人可破。
戒律堂在各處屋外設有問心陣,所有人依次入陣問心,以證清白。
*
蘇晴在自己的房間醒來,回憶起自己失手錯殺,便渾身抖如篩糠,躲在門後,又聽聞屋外議論紛紛,什麼藥田被燒,秘境被毀,乃無想山邪修所為,整個人天都塌了。
她隻記得,白及用藥浴的機會給她換了一品雪晶靈草,兩人子時跟着那藥師堂弟子進了藥田,結果她卻失手殺人。
明明是那藥師堂弟子欺人在先,但她們怎會又和無想山邪修扯上關系?
蘇晴淚流滿面,她剛滿十六首次出逃,滿懷壯志,想要證明自己,結果出師未捷,招來塌天大禍。
蘇晴待在房間内,如熱鍋上的螞蟻,思來想去,看着自己身上的愈合的鞭痕,拿起發簪便破壞傷疤,用靈力加快炎毒蔓延腐蝕,巨大的疼痛,讓她冷靜了下來,等到戒律堂弟子聚集所有人,準備進問心陣時。
蘇晴換了件衣衫,哆哆嗦嗦走了出去,她面色慘白,又行動遲緩,很快便引起了注意。
“你!你先!”
其他大考弟子轉身看着蘇晴,給她讓了條路,蘇晴渾身冒汗,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問心陣。
“你!何門何派,報上名來。”
“靈獸門,蘇晴。”
戒律堂弟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救了大師兄的那個蘇晴?你怎麼這個樣子?”
蘇晴疼得牙齒打顫:“被完顔蘇蓮打的。”
“桃下那惡霸?”戒律堂弟子有些奇怪,還沒問清楚,旁邊一起的弟子便捂着耳朵給他八卦了半天。
那弟子檢查了一下蘇晴的傷口,上面果然是炎毒和鞭痕:“你可知道第二峰秘境被毀,藥田被火燒的事?”
蘇晴:“什麼事?”
蘇晴知道,但知道不多。
但她回答卻無問題,那問心陣無甚變化,這靈獸門弟子修為又低,看着又慘,怎會拖着傷體去後山殺人放火。
“那你……”戒律堂弟子還沒來得及問下一個問題,蘇晴已經頭暈耳鳴搖搖欲墜了,她實在沒力氣在接受問心陣的威壓,本來結痂的傷口如今火燒一般,身子也逐漸發熱。
暈倒前,她隻希望白及沒事才好。
*
再次醒來,發現在水裡,她吓得腿抽筋嗆了好幾口水,才被白及捂住嘴巴。
“噓——”白及本來屏氣凝神,打坐的好好的,被蘇晴踢了一腳,她趕緊拽着蘇晴。
“這是哪?”
“藥浴池,你在問心陣裡暈倒了,戒律堂弟子好心把你送到戒律堂。”
蘇晴拉着白及左看右看:“你沒事吧,問心陣沒把你怎麼樣吧?”
白及在深淵牢籠就住在問心陣裡,于她毫無影響。
“你倒是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