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安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她閉上眼睛，斂了神情，再睜眼之時，依舊帶着幾分天真，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白及讀懂了她，抽回手，嫌棄她剛才蹭過的掌心，甩了甩手。

白意安察覺了白及的嫌棄，臉色變了變，站起身來，不似剛才般伏小做低，語氣假惺惺道：“那此次仙門大考的魁首，姐姐怕是當仁不讓了。”

可白及卻問：“你想當魁首嗎？”

“我？”白意安腦子突然僵住，半晌她指着自己：“我？？？？？”

白及：“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相信……自己？？？？”這股熟悉的荒誕感又湧了上來。她實在看不透白及。

不，不是她看不透白及。是她簡直是個瘋子！

瘋子的想法誰能看透？

白意安幹巴巴地笑：“姐姐要送我魁首之位？”

白及聳肩：“可以。”

白意安卻渾身毛骨悚：“金丹期的司灼，得仙器的完顔，斷了北冥三百利器的白不唯，還有算盡天機的洛星彥……且不說她們四個，還有無數山門世家的天才，你？如何能送我？”

白及擡起頭：“很簡單，我成了魁首，然後你打敗我。”

不是……這人究竟要做甚？

先是出了地穴就當衆親她，後半夜跟蹤，她幾次三番作怪，不僅不殺她，還要處心積慮幫她。

不對……有問題，有大問題。

白意安表情十分複雜，在原地來回踱步，走了好幾圈，看着白及好整以暇打量她。

不會吧？

不是吧？

我的錯覺？

白意安吓得後退兩步：“我……你知道……我喜歡的是白不唯！”

白及挑眉：所以？

可這挑釁的模樣，在白意安看來宛如調情，有種對她勢在必得的倨傲。

白意安：“反正我喜歡白不唯，而且我還要當少島主夫人。”說着擡着下巴看白及，一臉就算你對我掏心掏肺，我也不可能喜歡你的模樣。

誰知白及卻說：“可以。”

不是吧？我魅力這麼大？！白意安不可思議摸了摸臉，她拿起梳妝台上的鏡子，左右端詳，又比較着瞧了瞧白及，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那張臉确實更美。

偷看被發現了，白意安趕緊背過身去。

“蘇晴也要去千珏宗，你們正好結伴而行。”

若是放之前，白意安早就破口大罵：她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但如今面對白及這火熱的告白，白意安大腦嗡嗡地根本無法思考：“哦……”

“那千珏宗見。”

“哦……啊？！”白意安轉身發現白及拿着自己的兩破包，衣衫都沒換就準備離開。

“你去哪！”

得不到白及的回應，白意安追出了門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

白及瞧了屋内屏風後泡睡着的蘇晴：“她人不壞。”就離開了。

白意安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白及一走，心裡空落落的，自言自語:“我人就壞嗎？”

等幾日後，大家修養好了整頓出行，白意安仰頭破口大罵：“天殺的白及，還我飛行紙鶴！”

于此同時，白及正在妖獸橫行的山脈深處。

而被她帶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從解除禁言後一路都在破口大罵，連辱罵詞都來來回回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