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送我登上宗主之位。
一人一鬼,滿地屍骸,倆相遙望。
“我會殺了那假無塵,還有桃下那糟老頭子!最後再送你這叛徒去死!”
白及:“……”
白意安捂着耳朵跑回來:“你怎麼不先殺了她?”
看着跑回來的白意安,白及恨剛才沒多揪她兩根毛。
山鬼:“多個盟友,多條路。反正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輕于其他毛,你想輕于什麼毛?”
“我……不想死……”白意安苦笑,并非她想跑回來,是此處周圍早已布了結界,根本跑不出去,如鬼打牆般,怪不得白及和那山鬼都不來抓她。
“禮送完了,也該走了。”白及走過去,揪着白意安的辮子。
“别扯!别扯!頭發快秃了!”
白及揪着她,一路揪到龜殼前:“你的飛行法器呢?”
白意安捂着兜:“禦劍就行了。”
“四個人禦劍,把她倆吊劍上嗎?”
白意安扯回辮子:“坐……就隻給你們坐一次……這可是不唯妹妹,給我的劍會戰利品。”
說是劍會,也就是蜀中和桃下的小比試,一個紙鶴狀的低階法器,白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指揮白意安又是背司灼,又是背蘇晴上法器。
白及朝山鬼揮了揮手告别,四人上了法器,一路朝千珏山飛去。
白意安好奇地打量渾身是血的白及,她累得癱倒在地,白及卻還在凝神聚氣,未有疲态。她端詳了會,起了身,慢慢伸出雙手,心想這麼把她推下去,再把蘇晴扔了,然後帶着司灼上千珏宗告狀。
“這個高度,摔不死人。”
白意安趕緊躺下,擡起脖子:“那你說你有個妹妹?我……我看你,是看你睡着沒。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完呢。”
“白淨,同父異母,她已上蜀山,不過旁支投靠,你怕是沒在意。”
“那玉佩?”
“确實結發過。”
白意安後手撐地,指着白及:“我就知道!”
“三百年前,天道諸仙為證。”
白意安縮回手:“不願回答,就直說,還扯三百年前……”說完,她察覺後背有什麼東西蹭來蹭去,白意安轉過身,就看到司灼臉脖子,耳朵泛紅,整個人無意識地磨蹭着她。
“姐……姐……姐……”
白及沒理她。
“白……白及……”白意安坐起身,用力往後拽着白及袖子。
白及轉身,白意安指了指司灼。
“她不是吃了藥麼?丹藥沒用?”飛行紙鶴雖不小,但四個人還是有些局促,白及手撐地越過白意安摸着司灼的臉和手:“怎麼這麼燙?是妖毒?還是妖血?”
白意安支支吾吾:“不……不……不是……是……是藥……出問題了。”
“丹藥?”白及拿起包袱翻找:“複原丹還在,凝血丹,清毒丹,健氣丹,都是療傷的丹藥,喂錯了也無事。”
“都不是……”白意安抱着頭,生怕白及打她:“之前我帶着她倆躲進蘇晴宗門法器……就是大烏龜殼裡,然後又黑,我又太慌了。本來是好心給她倆療傷,結果不小心把準備之後給司灼吃的……夏秋冬都不能吃的藥,就……不小心喂了……”
白及疑惑:“夏秋冬都不能吃的藥?是什麼藥?”
“就……隻能春天吃的嘛……”
白及眉毛一抖:“春藥?!她傷的隻剩半條命了!你給她吃春藥?!”
“我……想當少島主夫人嘛……他又不喜歡我……那沒辦法……那……隻能算他倒黴……”
白及沒忍住哐哐往她頭上拍了兩巴掌:“算她倒黴?我還說你遇見我,算你倒黴!”
白及本來還想打兩下,突然想起上一世,自己也給司灼下過這夏秋冬都不能吃的藥。
白及收回巴掌,深吸一口氣:“看我作甚?落地找大夫啊!”
白意安趴着往下看了看:“還得半盞茶才出楚王山……”
白及和白意安換了個位置,白及将司灼扶起,想着怎麼緩解,正頭疼之時,又聽見白意安支支吾吾:“姐……姐姐……姐……”
“叫魂嗎?!有話就說!”
白意安指着旁邊同樣滿臉潮紅不正常的蘇晴:“她……她……我好像也喂了……隻有春天能吃的藥……”
白及沒繃住,起身就是一腳,白意安差點滾下去,她緊緊抱着飛行紙鶴的頭,不知道是被白及打的,還是踹的,她感覺渾身發熱,頭暈目眩的。
白及揪着她的衣領往回拖:“你……你是怎麼喂她倆藥的?”
“就……”白意安感覺整個人有些不正常,白及好香啊,她唇紅齒白的,還對着自己笑:“就瓶子裡,三顆藥,司灼喂一顆,蘇晴喂一顆,我也吞了一顆……”
說完,白意安瞪大了她那魚目一樣腫的眼睛:“我也吞了一顆?!”
白及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