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八卦路人,路過路過,求三尾尊者高擡貴手!”
“路人?從未聽過元嬰期的路人!”
路人尴尬一下,騰挪遊轉間,将銀毛少年細耍的團團轉,不好意思撓頭:“在下大乘期,不過修習确實不佳,竟被誤以為隻有元嬰。”
這話一出,銀毛少年更氣得是七竅生煙,将鋼刀成曲尺,招式狠絕,勢要将此人剁成肉醬。
周圍人竊竊私語,卻無人上去幫忙。
白及出言阻止:“白嬌嬌,那人是在逗你,别打了。”
銀毛少年哪裡肯聽話,招招狠辣,将好不容修繕好的地面,砍得是亂石飛濺,坑坑窪窪,百招後直往那人命門去,那人空手接刀,輕輕一彈開,那鋼刀便往銀毛少年脖頸抹去,隻等那刀來索命,偏那一瞬,刀鋒被氣彈開,直直地砍在石柱子上,銀毛少年轉臉看去,瞬間收了耳朵尾巴。
那人笑了笑,朝白及拱手:“抱歉,抱歉,沒控制好力道,差點傷了三尾尊者。”
白及:“無想山就派了你一人前來?”
那人笑着拱手:“這不是怕來多了,說我們逼婚嘛。我家山主,是日思夜想,輾轉反側,恨不得明日就來接親,從屠城一别後,山主一直耿耿于懷,想要親自和您道歉,但怕惹您厭惡,便命我前來充當說客,讓您把我千刀萬剮,弄死來解氣,要是殺我不夠,就日日送來一個,直到您消氣了為止。”
“滾你的日思夜想,輾轉反側!我家主人修的是正道仙途,讓她收起騙人堕魔的歪把戲!再者說仙魔結契,奇恥大辱!我們甯死不從!你回去告訴那死變态,就算屠盡山門世家,天地倒轉,海枯石爛,她倆也絕無可能!”
“屠不得啊!屠不得啊!”世家宗主們,突然開始慌亂。
“三尾尊者莫要說氣話,我等召開仙門大會,就是為了仙魔結契而來,如今世道早已改了,哪還有仙魔結契,奇恥大辱的說法,世道早就變了。”
白及:“本座不殺你,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座若入無想山,必是取她命來。”
那人慌神:“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我家山主自幼孤苦,性格又極端……極端了一些,若白姑娘願開解一二,她也隻是殺些人玩,不至于要滅世,重開輪回啊。”
“什麼?!”滅世之言一出,所有人如同炸開鍋的螞蟻一般,這滅世可不同于大戰,那真真是無處可藏,萬物無一幸免,且神魂聚散,沒有來世。
衆人瞪大了看着白及,隻見她兩個嘴皮一番:“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甚好。”
路人:“……”
衆人:“……”
“好了!白及,我等大老遠過來,不是看你耍威風威脅我等的,我們自知理虧,以往瞧你不上,多有得罪,若你願意嫁入無想山,讓那魔頭息了滅世之言,你就是要老夫的命,老夫也随你拿去。”一法修忍無可忍,大吼道。
白及:“這位道友,本座不要你的命,隻要這千珏宗宗主該有的東西。”
千珏宗長老狐疑:“宗主令牌早已給你,你還要什麼?”
“自然是上古神器:十世光影。”
長老們面面相觑,默不作聲。
“怎麼不說話了?”
長老:“并非不給,隻是這十世光影乃是千珏宗至寶,可看衆生十世輪回,若神器認主,還能用此法寶将人困在過去,即使不死不滅之身,被困無盡牢籠,與死無甚區别。但……這神器性情乖戾,貿然開啟,隻怕是天大的禍事。”
“天大的禍事?”銀毛少年眼睛一亮:“有多大?”
長老欲言又止:“這神器自遺落下界,千年來害死多位主人,無人可降服,我們隻怕你也受困于它。”
白及起身拂袖:“你們是怕本座被這神器害死,嫁不了無想山,賠了夫人又折兵。那本座今日就當着衆山門立誓,若我得了十世光影,别說殺了南枝藍,就連着宗主之位和仙骨一并奉還。”白及巡視一圈:“否則,等着那瘋子滅世吧。”
“白及!拯救蒼生本就是你的責任!護佑我等也是千珏宗宗主的職責!”
“這十世光影數千年來,無數人死于此,你又何必執着?”
“再說,不就是嫁給南枝藍嗎,又不是要你去死!”
“無塵仙人将宗主之位傳給你,就是為了讓你護佑蒼生啊!”衆人七嘴八舌讨價還價。
“要本座嫁給南枝藍那瘋女人,拯救什麼鬼蒼生,蒼生需要本座拯救嗎?你們做了調查報告嗎?人數統計呢?萬民血書呢?!”白起起身,撩開身前長發:“來仙門大會陪爾等胡鬧,便是沖着這神器而來!”說着白及快速結了個法印,整個山門籠罩在殺陣之内,在場所有人的佩劍嗡嗡作響。
“以我之血,喚我之骨,”她右手劍指順着左手食指中指空隙滑落,輕輕一割便飛濺出兩滴血珠,在場環視一圈:“命萬劍認主。”言罷,數萬支佩劍出竅騰空遊走猶如魚群而過,劍刃指着在場所有人的頸項。
“并非與各位讨商量,若交出神器,本座自會降服它,殺了那南枝藍,圓爾等心願,若是不交,殺了你們,自己去找隻是多些麻煩。”
完顔蘇蓮忍無可忍沖了出來:“白及!這遊魚群劍從不外傳,你……你一介凡胎,如何習得這桃下絕技?!””
白及掃眼看她:“你是何人?”
完顔蘇蓮大怒:“本小姐乃是桃下家的完顔蘇蓮,你昨日将我從懸崖推落可還記得?”
白及思考了一下:“桃下被屠本座記得,推你下懸崖?本座推過不少人下懸崖,你是第幾人?”
“你!”完顔蘇蓮話未說完,便爆體而亡,她甚至都還沒搞清楚這一切的始末,就喪命于此。
白及回過頭看着一旁的銀毛少年,并未說話。
法修大喊:“白及!你這惡女!你做下此等喪盡天良,喪心病狂之事,讓天下人如何看你?”
白及眼角含笑:“看我?本座是千珏宗宗主,天道在我,本座即是天命,等本座殺了南枝藍,民心亦在我,本座即是天下共主,爾等蝼蟻,誰在乎你如何看?”
無想山的路人,兩眼放光贊賞道:“不愧是我家山主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