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過後,如茵花店的生意冷清下來,陳夕唐拿了本書趴在花店的桌子上翻看着。
這時突然有人走進來,來的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左右的樣子,穿着黑色半袖,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看起來兇神惡煞。
“周茹呢?”來的人對陳夕唐大喊,帶着滿臉的戾氣。
這時恰巧周茹拿着一捧花從身後的工作間走出來,見到眼前的人後表情先是僵住,手裡的花掉在地上,随後眼睛睜得老大,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人那般轉為驚恐。
男人啐了一口,大步上前,二話不說伸手就朝着周茹細弱的脖子掐去,嘴裡還罵着:
“媽的,你跑啊,你接着跑啊,你以為你能跑出老子的手掌心?”
說完又揚起手來。
陳夕唐趕緊給李澤發了個信息,然後跑過去用力去拉男人掐着周茹脖頸的手臂。
而這一動作也仿佛加重了男人的怒火,他的眸子變得猩紅,使原本溝壑的面部變得更為扭曲。
“他媽的老子打自己的媳婦兒,天經地義,你個小崽子多管什麼閑事!”
說完手裡的力氣又加重了些。周茹被掐的沒有辦法呼吸,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水。
陳夕唐拿起手邊的花瓶,用盡全身的力量照着男人的手臂狠狠砸去。
砰的一聲!
花瓶破裂掉到地上,藍白色的瓷片崩的到處都是,男人也終于由于疼痛而放開了手。
周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被惹急了的男人又要沖過來,陳夕唐死死的擋在周茹面前,兩人扭打在一起,但奈何體型差距太大,沉重的拳頭還是更多的落在陳夕唐的額頭上。
但他也沒讓對方占到到多大便宜,拼了命的往男人身上招呼。
就在陳夕唐筋疲力盡到快缺氧時候,李澤終于來了,身邊還帶了幾個,一塊将男人制服,報了警。
周茹哭着給陳夕唐上着藥,滿臉的愧疚與自責。
“沒事,都是皮外傷。”陳夕唐開口安慰。
“是姐對不住你。”
周茹哭的更兇了,接着解釋道:
“他本來是我在老家的丈夫,一開始的時候還挺好,結婚不到一個月就變了,每天瘋狂的打我,報警也沒用,離婚官司打了好幾回都沒有結果,我就拿着自己的幾年的積蓄跑了,沒想到他還是找來了。”
李澤在一旁安慰着,陳夕唐覺得後悔,剛才應該拿着花瓶往那人腦袋上多砸幾下。
處理好傷口,三人關了店,陳夕唐正要回家時,沈晖打來了電話。
“喜糖,過來吃飯。”
“我今天有事,我就不過去了。”這一臉傷,總歸是不好見人。
“你過來啊!我今天剛放假回來,你要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是林敬昀的聲音。
“...好吧。”陳夕唐妥協。
進晚霞書店前,陳夕唐特意在邊上商店的玻璃窗上照了照,把拉鍊拉倒最上面,才走進去。
“教我們高數那老頭兒畫的重點一個沒考,白讓我複習那麼長時間了,這回肯定又挂了。”林敬昀在那跟沈時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沈晖端着菜從廚房出來,見陳夕唐來了,念叨着讓仨人都别閑着了,進去幫忙端菜。
陳夕唐剛要轉身進廚房,突然被沈晖一把拽住。
“臉怎麼弄的?”沈晖面色冷了下來。
聽到這話,沈時和林敬昀都朝着兩人望過來,見到陳夕唐臉上的傷都滿臉驚訝。
“喜糖,你這臉上的上是哪來的啊?你碰上搶劫的了啊?”林敬昀上前問道。
面對三個人詢問的目光,陳夕唐有些不知所措。沈晖還握着他的手腕,他輕輕拿了回來,用另一隻手在手腕處搓了搓,猶豫着将周茹和她丈夫的事情的說出來。
“這孫子,真不是個東西!”林昀遲一臉的憤恨。
沈晖一言不發,拉陳夕唐坐下,翻出藥箱裡的藥膏給他上藥。
“我上過藥了....”
剛想拒絕,但話沒說完就被沈晖淩冽的眼神打斷,陳夕唐默默閉嘴,不再反抗。
終于,沈晖開口說:
“你是傻嗎,你不會找幫手?就自己上?”
“我找了,我第一時間就給澤哥發消息了,後來也是澤哥過來把人送警察局去的。”
陳夕唐立馬解釋,想證明自己并不是沒有找人幫忙。
誰知道聽完這話不知道為何沈晖的臉更黑了,手上的力度也加重。
“嘶---”陳夕唐疼的吸氣。
“别吵。”沈晖兇他,手上的動作卻變輕了。
一直到上完藥,沈晖也沒給陳夕唐個好臉。
“吃飯吧,吃飯吧。”林昀遲上前打着圓場。
“剛才沈晖還念叨,說你這幾天好像又瘦了,好好給你補補。”
“人家澤哥開飯店的,應該給他天天補着呢。”
沈晖不冷不淡的丢下這句話,轉身進廚房端菜。
飯桌上沈晖還是沒搭理他,陳夕唐感覺到他還氣着,隻是不明白他究竟氣什麼,但還好林敬昀話就沒停下來過,氣氛也不至于尴尬。
吃完飯後,三人在那收拾碗筷,沈晖半躺在沙發上抱着本書在那看。
林敬昀走過來撞了撞陳夕唐的肩膀說:
“他那就是擔心你,哄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