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輕點。”我忙叫道。

她這才收手，說道：“你今天來幹什麼？不忙嗎？最近應該有很多人登門拜訪。”

除了特别親密的客人，比如溫狀元就寄了拜帖，說明日會來，其他我都不見客的，她說的忙指的是府裡要招待客人，客人也要送禮，這些都是要打點的。可是，她還不知道我把管家的事交給梅香了，我說道：“忙，當然忙！這不是再忙也要看望娘嘛。”

“我很好，還沒被你氣死。”

沈夫人還在氣頭上，作為女兒，除了哄着，還能怎麼辦？好一會兒，她才氣消，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好，我走過的彎路，不想你再走一遍了，如果我當時能早點聽慈靜師太的話，早點生下你，說不定還能給你生個弟弟。”

我勸我自己忍住，今天不是和她吵架的，聽她說道：“慈靜師太上個月來京城了，我會讓她來見見你，你可要好生招待，知道嗎？”

她自己信還不夠，還要我信？

“聽見了嗎？”

“聽見了。”

“剛好，你之前說要給若露找人家。”

“你有人選了？”雖然早知道若露是要嫁人的，但是真到了這一步，我還是舍不得。

若露也急切地看向沈夫人，我問道：“怎麼樣，是誰？”

“他姓楊，是租我們城郊那塊地的佃農，踏實肯幹，為人老實。今年二十五了，本來早該娶妻了，可惜他父親三年前去世，給耽擱了，上個月剛出孝期。”

佃農，這并不是一個好人選，我可舍不得以後若露還要辛苦種地。

“那他家裡還有什麼人？他長得怎麼樣？”

“他家裡還有母親，兩個弟弟，最小的弟弟也有十六，可以分擔農務。至于外貌，肯定是不能和青之相比的，男人嘛，長相不重要。”

有母親就要處理婆媳關系，還有幾個弟弟，以後也要處理妯娌關系，而且說什麼長嫂如母，若露才不是給他們當媽的。

“就沒有更好的嗎？”

沈夫人說：“這哪裡不好？”

“我是沒看出來哪裡好了。”

“勤勞肯幹，每年交的糧都是最多的，若露以後不用擔心溫飽，而且是租的我們家的地，你還是可以繼續和若露來往，他人也成熟，會疼妻子。”

“他要真好的，如果我嫁給他你樂意嗎？”

沈夫人的音調陡然拔高：“這說什麼話？别忘記你已經嫁人了！再說了她一個丫鬟，哪裡能和你比？能嫁給那姓楊的，就已經不錯了，現在的好男人少得可憐，不抓緊點就被别人搶走了。我還是看在你的份上，特意讓楊老夫人先不要給他說親呢。”

“娘，你就再找找嘛，家裡不要太窮的，也不要人多的，最好長好看一點……”

“你要求還真多，好吧，我會繼續留意的，不過靜慈師太？”

這是在和我交易了，“好，我會好好招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