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人,通常都有着最大的軟肋——惜命。
如此,他也好暗中收買,将她收作自己用來監視……哦不,照顧沅卿的親随。
蕭暮歸擡手,指向最邊上的那個宮女,對蘇沅卿輕笑道:“沅卿,便把她暫時指給你當侍從可好?若是你還有喜歡的,便跟我說,我都給你。”
蘇沅卿擡眸看向蕭暮歸,待瞧見他眼底胸有成竹的神色,思索了片刻,蹙着眉勉強應道:
“好啊。”
她眼睛的餘光瞥向站在邊上的孟玥,躲過蕭暮歸的視線,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雖然憑着蕭暮歸的敏銳,或許沒多久便會發現端倪……
但她的計劃,隻需要孟玥在她身邊幾日便可以了。
“那便就這樣吧。”
蕭暮歸伸手扯過旁邊的被子,将蘇沅卿蓋住,聲音溫和:“沅卿,你若是有喜歡的東西便告訴她,叫她出去采買便可,不必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多休息下吧。”
“至于用膳和更衣……若是你想,我也可以幫你。”
蘇沅卿擡眼,對他淡淡吐出一字:
“滾。”
“好。”
蕭暮歸倒也不惱,隻是輕笑着起身,将她攬到懷裡強行抱了下:“有事便叫人來叫我,我一直在。”
說罷,蕭暮歸便轉身離開了寝殿。
現在已至秋時,時不時吹來一陣秋風,裹着枯葉墜落在地,帶來淡淡的涼意。
蘇今站在門口等他,待他出來,便迎了上去,将披風披在他的身上,跟着他一起在宮道上走着。
蘇今垂眸跟在他的身側,冷風拂過他的面頰,他的面色蒼白,忽地啟唇問身旁的蕭暮歸:“殿下,您既是已經叫王妃抓回來了,為何不直接将她……”
蘇今的話說了一半,但蕭暮歸已經知曉了他的意思。
他側眸看了他一眼,唇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我當然可以對她用強,但那樣的話,她的心便會一直屬于蕭清辭。”
“我要她的心。”
遠處一片枯葉飄來,蕭暮歸伸手接住,目光看向遠方:“我要讓蕭清辭,輸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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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岷州,一處隐秘宅院内。
“放開我,我要去救卿卿!”
蕭清辭被蕭散和蕭肆拉着,千裡迢迢做任務的蕭淩也回來了,跪在地上垂首不語。
“殿下恕罪,我們實在不能放您去做傻事。”
蕭淩蹙着眉,擡頭看向眉眼赤紅的蕭清辭,輕歎一聲道:“九皇子已經在派兵搜尋整個宸京了,咱們現在連宸京都進不去……”
“那你們就讓卿卿在蕭暮歸手下受苦嗎?!”
蕭清辭被蕭散和蕭肆拉着,又被元亭點穴封了内力,隻能掙紮着看向元亭:“卿卿在皇宮裡被囚禁,你就在這裡看着?”
元亭靠在牆上,整個人忽地一愣,随即搖了搖頭道:“郡主給我和青柳的最後一個命令,就是保護殿下。”
“我們不能讓您平白涉險。請殿下您清醒一點,不要讓郡主的苦心付之東流。”
蕭清辭頓住腳步,阖了阖眸子,壓下眼底的憤怒。
他重新睜開眼,眼中紅意漸消,垂眸看着底下的二人,聲音冷清:“放開。”
一邊抱着一個腿的蕭散和蕭肆對視一眼,一齊松開了手。
蕭暮歸轉身坐在椅上,曲指敲着木桌,看向窗外宸京的方向,緊蹙眉心。
怎麼辦?
現在卿卿被蕭暮歸囚在皇宮裡,父皇也被蕭暮歸下毒……
忽地,蕭清辭低頭,看向腰間挂着的一個腰牌。
那是父皇在他出發去南隐州之前給他的。
說是若見到阻礙救災之人,可憑此令,先斬後奏。
蕭清辭伸手取下那塊腰牌,将腰牌和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同時丢給蕭淩。
陽光映在他的眉眼間,濯濯冷清:“蕭淩,拿去找冬岷州知州,叫他過來。”
蕭淩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東西,有些驚愕地擡頭:“殿下!您是要……”
冬岷州是最靠近宸京的一州,是其他州府往來宸京的必經之路。
冬岷州與周邊其他三州,并稱關要四州,建着諸多驿站和行宮,為保證往來安全,四州交界處,駐有重兵。
蕭清辭點了點頭,倒了盞茶水飲盡,對着蕭淩道:“去做便是。”
“是。”
蕭淩帶着腰牌和玉佩離開,蕭清辭則是看着站在對面的蕭散和蕭肆,目光沉沉。
宸京城外駐紮的孟昀帶着八萬将士不翼而飛。
想來是和蕭暮歸達成了協議,背叛了父皇。
唯今之計,隻得以清君側之名,将關要四州的兵馬暫時召來,直入宸京。
思及此,蕭清辭啟唇,正想對蕭散和蕭肆說些什麼。
忽地,青柳自外面走來,對着蕭清辭行了一禮,恭敬道:“殿下。”
“郡主的幕僚殷行,在外求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