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逖與林蔚蔚轉過身,兩名婢女再次蓮步輕易,裙擺輕揚,一婢女手持琉璃玉盤,其上放着合昏鏡與玉剪,她們來到二人身前。取下二人蹀躞帶上的錯金镂空熏球,并把熏球分别打開,放置于琉璃盤上。
端着琉璃盤的婢女站在新夫與新婦面前,郎俊女俏的面容在合昏鏡中展現,另一婢女手持玉剪,分别剪下二人的幾縷青絲,後纏繞成八卦結的形狀,分别陳放在兩人的錯金镂空熏球中,再将熏球合上蓋好,重新懸挂于二人的蹀躞帶之上。
結發完成後,桓逖與林蔚蔚朝着林廷庥,又是深深的一拜!
林廷庥眼眶中流轉着星輝般的璀璨,他努力的抑制着眼中即将泛濫的潮湧,瞧着女兒覓得良婿,喜結連理,他由衷的欣慰與感動。他内心感懷時光彈指過,須臾十幾載,好似昨日他的寶貝女兒還在咿呀學語,今日就長成為一娉婷姌袅,蛾眉曼睩的妙齡女郎。
唱贊者再次唱和,“夫妻對拜!飲合卺酒?!”
二人面對面,躬身行禮對拜!兩名婢女打開青銅冰鑒,剖匏為二,以合卺酒?注之,把兩個匏樽放置在琉璃玉盤上,端于二人面前,桓逖與林蔚蔚拿起匏樽,一飲而盡。
唱贊者再次唱贊道,“禮成,送入洞房!”
林蔚蔚在婢女的帶領下走出青廬,步入了昏房。昏房内紅幔缭繞,銀釭照耀,紅燭搖曳,床榻上覆着用香蕙草薰的帳子,坐于床榻之上,香氣陣陣,芳香襲人。南兮有撒帳祈福的風俗,刻有‘永諧’‘同牢’的四字銅錢以青絲穿之,撒于床榻之上。
林蔚蔚盈盈坐于床榻上,陪嫁婢女雲姬殷勤的侍奉在旁,“女郎可是餓了?桌上有吃的,我拿些給女郎可好?外面的席面要好久才能散呢!新婿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來!”
一提到吃,林蔚蔚倒真是覺得餓了,她眼冒晶燦的光亮,“雲姬,我想吃截餅,飲酪漿。”
雲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女郎就是胃口好!奴婢這就去給你拿!哎呀!瞧我,奴婢應該改口稱呼您為主母了。”
林蔚蔚濃如紅桃裛露的嫽妙面容上布滿疑惑,“主母?那都把我叫老了,還是女郎聽着順耳。若實在要叫,就喚我夫人吧!”
雲姬盈盈一福,“是!夫人,奴婢這就去給您拿截餅與酪漿。”
林蔚蔚吃飽喝足,又等了許久,桓逖才闊步而入,紅燭銀釭映襯着林蔚蔚的俏臉,仿佛讓她鍍上一層暖橘色的光暈,佳人在前,桓逖的喉結滾了幾滾,他如珩佩般低沉悅耳的嗓音悠然而起,語氣中盡顯暗昧與魅惑,“夫人好美!”
他在她身旁坐下,輕撫着她腰間的錯金镂空熏球,低喃到,“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就讓為夫好好的疼愛你一番,如何?”
林蔚蔚頓覺羞澀不支,她瞬間羞紅了臉,桓逖擡起她的俏臉,啞聲的問詢,“為夫讓你學的那《玄女經》,今日我們就好好的來試試這玄女九法,冏冏說如何?”
林蔚蔚聲如蚊呐,嬌羞的應着,“嗯!”
桓逖聲音中充滿蠱惑的意味,他黑眸中簇着绮麗的流光,“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冏冏說先試哪種為妙呢?”
林蔚蔚臉色紅如暈染的晚霞,羞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桓逖解開她的蹀躞帶,在她耳邊暗昧的低語,“錦衾與羅帏,纏綿正當時,為夫這就與冏冏相擁解羅衣,同赴巫山雲雨!”
燈影婆娑,帳幔低垂,似夏雨打芭蕉,狂風拂玉蕊,香蕙草薰的帳子輕輕搖曳,美人臉頰酡紅,聲嬌語媚,郎君縱情馳騁,恣意的尋花覓蕊……
翌日桓逖軟玉溫香抱滿懷,林蔚蔚在他的旁邊悠悠的轉醒,桓逖如鐘鼓将将的低沉嗓音悠然響起,“冏冏可是滿意?”
林蔚蔚雲發豐豔,蛾眉皓齒,她恍然間清醒,在心裡暗歎道,‘我沒穿越回現代去?還在盛禧城?成親不算成為女主嗎?那要怎樣才算成為女主?’
她雖是有些惋惜,卻也有深深的慶幸,如此一來,她就可以繼續與桓逖在一起了,她很是開心,還有她敬愛的阿父林廷庥,她也很是舍不得他,還有阿春與婁季姜,她很是舍不得離開她們,于是她倍感欣幸,檀口輕啟,“既來之,則安之!”
他更加肆無忌憚的靠近,把唇畔貼于她耳際,暧昧又放蕩的開口:“那就再與為夫縱橫馳騁一番如何?”
話音剛落,他如風卷殘雲般放肆的親吻起她的耳垂,林蔚蔚隻覺得渾身酥軟,一下子沒了力氣,他強勢的掰過她的臉,朝她嬌美的唇畔吻了上去,他迫使她張開嘴,攻城略地般的闖入,卷住她的檀口雀舌,纏綿吸吮起來。
一番雲雨後,林蔚蔚仿佛聽到桓逖對她柔聲道,“乖女娘!為夫就要出發了!等着我!等我回來!”
林蔚蔚迷迷糊糊的又進入了夢鄉,夢中她又見到了青廬中與桓逖交拜時的美好畫面,那唯美的星圖夜光珠穹頂、錦簇的花團、親人的笑臉、好友的祝福,給她的大昏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她生命長河中最珍貴的一幕,美好又熱烈,生動又值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