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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父親,母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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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柳法直直地看着阮真莎。

柳法沒有摘下兜帽,但阮真莎和柳法同床共枕十幾年,立刻想象出了柳法現在的表情。

他在祈求。

他在哀求。

“重啟蜂群意識時,我并未被你逼迫,我們是共犯。”阮真莎低下頭,看着放在雙膝上的、戴着手套的鱗爪,“有什麼想說的,你現在就說吧。”

聽到“共犯”一詞後,柳法勉強挺直的背,深深地佝偻了下來。

柳法是個男子,在内城錦衣玉食地長大,即使外城的苦難讓他明亮的雙眼變得黯淡,但他的身形依然高大。

但此時此刻,柳法幾乎蜷縮成了一隻蝦米。

阮真莎安靜地看着柳法。

她不在乎自己再次淌入這趟渾水,也不在乎自己又将扮演何種角色。

無論是棋子,還是棄子,她都不在乎。

她隻希望戴罪立功,讓她唯一的女兒……在四部能夠好過一點。

她是不可饒恕的罪人,但她的女兒,她無辜的小禾,應該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門内,一對夫妻陷入沉默。

門外,兩個孩子相顧無言。

阮禾凝視單無绮,後者臉上的表情沉重而悲憫。

阮禾輕聲問:“他們……說了什麼?”

單無绮深吸一口氣。

很早之前,單無绮就擔心過這個問題。

和阮真莎前往地下時,單無绮對阮真莎說過,阮禾已經成年,家中的大事,最好不要瞞着阮禾。

那時,阮真莎動搖的态度并非作假。

但是如今,這個難題抛向了單無绮。

房間并不隔音,阮禾很可能聽到隻言片語。

到底應該讓阮禾一無所知地離開,還是讓阮禾繼續留在這裡?

單無绮久久沒有開口。

阮禾看着單無绮的臉,不純藍的雙眸微微閃動。

阮禾輕輕地笑了一聲。

“裡面的人,果然是爸爸吧。”阮禾的聲音帶着一絲釋然。

單無绮猛地擡起頭。

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單姐,我考入四部,并不隻是為了前途。”阮禾的聲音輕如夢呓,“那個時候,我的腦子裡有一個近乎執念的困惑。”

單無绮看着阮禾的眼睛。

阮禾的眼睛遺傳自阮真莎,瞳色是罕見的不純藍,在特殊的光線下,會呈現出瑰麗的紫色。

而現在,在窗戶折射的陽光下,阮禾的雙眸,仿佛一片紫羅蘭花海。

“什麼疑問?”單無绮問。

“我一直相信,我的父親沒有死。”阮禾道,“那場燃燒了半個外城的大火,奪走了父親的生命,但是,當那具漆黑的焦屍擺在我們面前時,媽媽……她的反應讓我感到疑惑。”

“難道她很平靜?”單無绮遲疑地推測。

“不。”阮禾搖頭,“那時的她,抱着焦屍痛哭流涕,但是,即使在外祖父的葬禮上,她也隻流下了一滴眼淚。”

單無绮沉默。

她感到悲哀,即使她沒有資格悲哀。

這個畸形病态的基地,由内而外異化了太多人。

阮禾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内心出現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我的父親沒有死,他曾是共榮部的核心黨員,他一定是想借假死掙脫什麼。”

“考入四部後,我混進資料室,在絕密檔案裡找到了一個人。”

“他是地下組織‘蜂’的領袖,代号‘蜂王’。”

“蜂王罪孽滔天,外城的那場大火,正是他的手筆——而蜂王的畫像,正是我死去的父親,柳法·波波夫。”

單無绮看着阮禾,再次想起了閻銀華的評價。

四部是一個巨大的精神病院,裡面住着各處搜羅來的瘋子。

無論柳法還是阮真莎,甚至包括阮禾,他們都沒有逃脫這個詛咒。

猶如一個可悲的輪回。

“我無法想象,我的父親竟然如此罪大惡極,而他想假死掙脫的,正是四部的通緝和追殺。”阮禾道,“但最終,我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果我的父親真的是基地的罪人,身為團結部黨員,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他開槍。”阮禾的聲音輕柔至極,裡面蘊着深深的悲傷,“但是,我想要知道,我的父親犯下了何等滔天的罪孽——以黨員的身份向他開槍後,我……會以女兒的身份為他送終。”

單無绮安靜地看着阮禾。

那道兩難的選擇題,單無绮已經有了答案。

在阮禾的注視下,單無绮伸出雙手,捧住阮禾的臉。

單無绮的十指軟化、延長,帶着異種體溫的觸手纏繞住阮禾的耳朵。

與此同時,另一根觸手垂落地面,沿着門縫滲入室内。

一瞬間,阮禾的耳中出現了許多聲音。

她聽到了室内沉緩的呼吸聲,聽到了椅子承重的吱呀聲,聽到了老舊牆皮的剝落聲,聽到了陽光照在玻璃上,因受熱而發出的尖銳爆鳴聲。

一切存在着的聲音,巨細無遺地進入了阮禾的耳朵。

阮禾的眼神微微發愣。

這就是異種的聽力麼?

突然,柳法開口了。

柳法的聲音低沉得近乎耳語,但在單無绮的操作下,對人類而言微不可聞的低語,變成了字字清晰的廣播。

“你是否好奇過,為什麼我執意要重啟蜂群意識?”柳法問道。

蜂群意識。

集體決策思維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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