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報恩,對不對?可是報恩有許多種方式,你把咱們的家族企業經營好了,用物資充作軍費支援前線,不是也一樣可以報恩嗎?而且這種方式更安全,是不是?我們隻有你一個兒子,如果你出了事,我們要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日子?說句難聽的,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恨祁少校。”
萊茵沉默許久,字斟句酌地回答:
“我不僅僅是想報恩。中了蛇毒躺在那裡的時候,我就在想,有萬貫家财又怎樣,那些财富都遠在千裡之外,而我就要死了。所以當祁哥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沒有經曆過的人,可能很難想象我的心情。
“在戰場上,充足的物資和先進的武器确實可以給予很多助力,但是,決定戰争勝負的隻有人,關鍵時刻,能救戰友一命的,也隻有人。在後方給予支持,确實值得敬佩,但我想做的,是成為那個像祁哥一樣,把戰友背出險境的人。”
最後,他收起嚴肅神情,嬉皮笑臉道:
“老爺子,不如你們趁還年輕,再生一個吧。”
梅爾先生氣得直翻白眼:
“臭小子!你皮癢了是不是!”
不過最後,還是替他簽下了軍校的知情同意書。
……
“叮咚!”
電梯門打開,面前直接是寬敞明亮、鋪着昂貴地毯的客廳。
“哇,你大哥的房子這麼漂亮的嗎?”林星踏出電梯,小聲贊歎,又看向祁洛,“不過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祁洛異常沉默,雙手插在黑色風衣兜裡,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摻着木質香的冷風。
他走到冰箱前,先是拿了一瓶白葡萄酒,接着側頭看她:
“喝什麼,自己過來挑。”
林星連忙擺手:
“不了,太冰了,謝謝。”
他于是将起泡酒放回去,垂着眼,扶着冰箱門的手緊了緊,青筋微凸,片刻後松手,徑直向她走來:
“不喝,那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什麼正……”
林星還在微笑,話就被堵在了口中。
她的眼睫劇烈顫抖起來,男人的氣息拂面,帶着極強侵略感的溫熱唇瓣貼上她的唇,她下意識退了一步,後腰被大掌攬住,往前一帶,便與對方身體相貼,密不可分。
砰咚,砰咚。
她的心跳得前所未有地快,呼吸急促。
唇瓣上的觸感如此不容忽視,連帶着一股電流,自接觸處流遍全身,酥酥麻麻,手腳發軟。
她的臉迅速開始泛紅,耳朵染成了薔薇色,透着薄薄的淡粉。
“閉眼。”
男人微微俯下身,身高差叫她不得不仰起頭,阖上眼簾,承受着對方的親吻,她沒有任何經驗,生澀,膽怯,下意識想後退,但又不知為何,勇敢地把自己釘在了原地,甚至笨拙回應。
片刻後,擁着她的人先松開手。
她雙頰飛紅,氣喘籲籲,如果剛才不是他的手托着,幾乎要軟倒下去。
現在他松開手,她不得不攀着他寬厚的肩膀。
祁洛順勢将她攔腰抱起,放在沙發上,接着俯身壓下。
她已經被吻得稀裡糊塗,不知道怎麼就被壓倒了,長發披散開來,胸口劇烈起伏着,嘴唇潤澤,眼神迷離地看着上方眉目俊朗、神情淡漠的男人。
剛才的吻那麼纏綿,她以為對方和她一樣,或者至少是有一點點動情的,可現在,看到男人和進門時沒有差别的表情,她的心底某處被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
看着他要再度俯身,她下意識攀上了對方撐在她臉側的手臂,有些不安地問:
“祁洛……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做這種事?”
祁洛冷漠地看着她,俯身,在她耳邊如情人般低語:
“林星,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林星茫然地睜着眼,看着天花闆上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一時間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什麼……我想要什麼?”
“你不是标榜,你不想嫁入豪門嗎?不想嫁我,又追着我跑……林星,你難道不是想做我的地下情人?好啊,我成全你。”
男人聲線低沉,戲谑惡劣,語帶嘲諷。
她僵在那裡,剛剛還熱情沸騰的血液,此時瞬間冷卻。
一隻手已經握上她腰身,溫熱大掌隔着連衣裙,暗含挑逗地摩挲,細密的吻向下,輕落在她細瘦鎖骨。
她手腳冰冷,大腦還在發懵,沒給他任何回應。
太熟練了,他的動作太熟練了。
就好像他們二人分開的五年裡,隻有他在這方面飛速成長。
誰能想到,少年時期的祁洛,連不經意的肢體接觸都能讓他臉紅?
現在看來,如今的他,從來不缺女人,是嗎?
泰斯曾經說過的話在她耳邊炸響。
——“林星,你真可憐。你還不知道吧?自己舔狗一樣追着的祁少校,每個月都要去紅燈區潇灑呢!”
心髒結了冰,蔓延開絲絲裂紋。
“啪!”
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男人輪廓分明的左臉上,他微微偏過頭去,好像這用盡全力的一耳光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這是林星第一次動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