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雲層,撒在雲霧缭繞的山腰上,數道人影閃過,停于主峰。
正登山的弟子見狀,不由得停下,擡眼疑惑地看過去:“是出什麼大事了?怎麼各大峰峰主都回來了。”
“不知道,”旁邊個男子爛泥一樣倒在地上:“揪着動靜,要真什麼事兒我們也幫不上忙。”
“錢軍,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振作點。”顧晨沒好氣地看他。
“大哥,你要不看看我是哪個峰的,我現在能爬到這兒,已經比陳執事養的那個争氣雞還争氣了,好嘛。”
顧晨聲音沉了沉:“你閉嘴吧你。”
說罷,視線遙遙落在主殿,這幾次他幾乎沒見過師傅,事情可太不對勁了。
此刻主殿裡,氣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結成冰,衆位長老齊齊站在一旁,凝眉望着虛空中的投影。
桑原生手一動,投影便換了一幅場景,林丹文微微蹙眉,兩側衆人目光緊緊盯着上面,眼神犀利,盡力感受畫面的每一個細節。
陳執事回憶他之前去過的地方,隔了會兒道:“落羽宗的人遭了這麼大的反攻,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楊銘擡手點了下,“他們現在不動,隻能說他們在醞釀更大的事情。”
“還能什麼事情比他們宗門覆滅重要?”吳空青抿唇,“不說這次桑師兄那邊,便是荀師侄那裡擊潰的祭祀陣,便已經夠他們喝上一壺。”
“莫非他們是瞧我們的動作太大,特地斂了行蹤?”林執事想不出頭緒。
“不可能,”這想法一出就被否定。
“他們隻會将問題歸咎于祭祀場地不夠,絕不可能收斂。”桑原生看着幾人,隔了會兒,開口道:“或許,我們現在做的這些,都是他們特地讓我們知道的。”
“我們破壞的這些祭祀,都是他們故意丢出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桑原生身子站直,“我們一定有疏漏。”
“不可能吧,”陳執事扶額,“這批出發的人我們都已經檢查過了,人不可能再出問題。”
“這就是問題!”桑原生眼前一亮,語氣加快:“他們等的就是我們這批沒問題的人!”
“桑師兄是覺得他們會利用這次機會,寄生這批弟子?那不……”
林執事話還沒說完,便被桑眼神揮手打斷。
桑原生快速掏出傳音玉牌,在上面快速點了兩下,玉牌順序亮起,五個呼吸之後,玉牌黯淡下來。
衆長老見狀,臉色大變,紛紛掏出各自與弟子傳音的玉牌,隻是無一人連通。
這傳音玉牌被楊銘改良過,能亮起,說明持玉牌者還活着,未曾連通便暗淡表明那邊的靈力出現問題了。
衆人心下一顫動,迅速聯系其他宗門,等待回複的過程中,眉心帶着擔憂。
這批弟子是他們宗門的中堅力量,若是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沒想到,之前的萬人祭祀、與大比拿修士祭祀,竟都是幌子。這所有的一切,竟都是騙局。
落羽宗的重點從來都是他們的核心弟子,這些人無論在氣運還是修煉天賦方面,都可說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荀子須逍遙劍派的雲祉、玄武劍派的陸之等人,說是天道寵兒也不為過。
“我和逍遙劍派、玄武劍派的人聊了下,他們那邊還未發現這個問題。楊師弟你繼續聯系楊師侄,其他人趕緊聯系其他宗門。”
“是。”衆人各自行動起來。
不到一刻,他們便已經通知各大修仙聯盟的盟主,再由他們通知相關聯盟的仙門。
和他們預料的不同,多次祭祀被打斷,落羽宗已經等不及了。
确定這幾批人身後并無異樣後,他們便提前開啟了陣法,待陣法中衆人靈力被遏制便之後發起進攻。
易峰雖說是符劍雙修,到底劍法弱了些,有些扛不住落羽宗的進攻。
落羽宗衆人招式鬼祟,趁易峰不注意,猛地從側面揮出一刀,帶着淩厲的風聲朝他砍去。
當他察覺異樣,身後正站着被打飛的楊蘭,他若退了,這刀怕是要砍到師弟脖子了,隻能生生扛住這一刀。
帶着魔氣的刀刃瞬間切入腰腹,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易峰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被擊退,手裡的傳音玉牌被擊飛。
他長刀一翻,将人擊潰,魔氣在體内不受控制的亂竄,他迅速朝身上貼上止血符。
楊蘭雙眸一閃,撿起傳音玉牌,卻被兩人圍攻。易峰身形一閃,朝楊蘭的方向丢了數枚符篆,将敵人擊退。
隻是符篆總有用完的一天,他的動作也逐漸遲緩起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一陣劇痛。
桑原生看着愁眉不展的李成燃,忍不住屈指轉了下,“這次出去曆練,交代你們給出去的符紙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