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幾乎将附近店鋪都逛了個遍,在外面感受的還不明顯,在城裡走了這一番,倒是有了真切的了解。
明明已經傍晚了,路上的人還是不少,主街的路上有條不紊地挂着統一的燈籠,便是他們現在逛的這個地方,店門口也是張燈結彩的,路上的修士也不少。
路過景陽派驿站,原本目不斜視朝前走的吳懷瑾瞬間轉了個方向。
“吳師兄這是準備過家門而不入?”唐清歡跟着轉了過去,沒告訴他,這驿站前後兩扇門。
他從旁邊巷子繞過去,那邊還是景陽派驿站的大門。
“怎麼可能!”吳懷瑾又走遠了幾步,這才扯着嗓子喊:“這不是趕巧錯過了,等會兒我看到驿站,肯定第一個飛撲過去。”
唐清歡慢悠悠地走着,對面有兩個修士,正停在巷子前,見有人來了,擡腳朝幾人走過來,那人壓低了聲音:“聽說城東出現魔氣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不用擔心,聽說景陽派的王師兄已經來了,估摸着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就去處理了。”
“那就好,”那人松了口氣,“現在這年頭也太不太平了,我們這裡有景陽派駐守還好點,我聽說有幾座沒任何宗門駐守地鎮子全遭了毒手了。”
“真的假的?這群邪修是瘋了不成?那三宗五派就沒個表示。”
“那豈是我們這些人能了解的,天塌了總有個子高的頂着,我們還是先管好自己罷。”
“倒也是。”那人歎了口氣,見唐清歡等人走近,立馬閉口不言。
走遠了些,方才繼續開口:“城裡的人越來越多了,客棧是一天比一天貴了,早知道我就該在這買個小宅子。”
“嘿嘿,我買了。”
“真的假的,你這老小子狗賊的啊,什麼時候買的……”
兩人逐漸走出巷子,唐清歡一路向前。
景陽派的王師兄?莫非是王俞之?不會這麼巧吧,唐清歡與二人擦肩而過,忽地腳步一頓。
“行了,你撲吧。”唐清歡看着巷子旁邊一座隐秘的小門,轉向他:“師兄?”
吳懷瑾:……這驿站誰修的,這麼偏僻的地方還開個小門?
“這不行,這是側門,若是我們突然闖進去,說不定會讓裡面的人誤解,我們可不能如此沖動。”吳懷瑾說的義正詞嚴,一路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
唐清歡好笑地看着拎起衣角,蹑手蹑腳的模樣,道:“吳師兄,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輕手輕腳的模樣,很像是在做賊……”
“噓!”吳懷瑾心猛地一跳,立馬屏住呼吸,回身,一手抓着一人。
唐清歡手一動,剛拿了幾張符篆,便被吳懷瑾拖着往外走,剛開口,就見吳懷瑾蹙眉,叮囑她做事一定要輕點。
林栢仁不懂但照做。
唐清歡腳一頓,言簡意赅地開口:“師兄,或許你可以試試隐身符,又或者這張匿息符,或者障目符?”
二人齊刷刷地看她,搞得唐清歡一頭霧水,解釋道:“放心,我身上貼了符紙了。”
吳懷瑾猛地回想起來,他好像是個符師……
唐清歡繼續補刀,“再不濟,我們瞬移到巷口也就是了,你這鬼鬼祟祟的,很容易被人……當成奸細,抓起來報給驿站的師兄弟,那你就出名了,師兄。”
“史上第一位過家門而不入,因行為鬼祟,被當成奸細的景陽派弟子。”
吳懷瑾看唐清歡嘴巴一開一合,就知道這人不可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聽到後面的話時,還是眼前一黑。
他不想說話了,在身上貼了張隐息符,有些憋悶。
索性,這扇門裡面偶爾有腳步響起但門一直沒開。
這條長巷很快走了過去,期間他們連行人都沒遇到幾個,吳懷瑾松了口氣。
“師弟,你……”
三人剛轉身就遇到景陽派的弟子,再擡頭一看,真是好大一個牌子。
吳懷瑾眼前一黑又一黑,咬牙切齒道:“這到底是修的驿站,怎麼這麼多門!”
唐清歡還未開口,旁邊有個面色發白的男子,上前一步,環胸道:“誰說不是呢,不過一個破宗門,如今倒是在這裡當起老大來了。”
吳懷瑾微怔,經過那人是轉了身子:“你又是哪根蔥,景陽派也是你能随便置喙的。”
“你這二人怎麼不識好歹,不是你先說景陽派的不是,怎麼,看裡面有人出來,想抱人家的大腿?報的上嗎你。”那人面色鄙夷。
“關你屁事。”
“你!”秦倫臉色不好,眼神一轉,瞬間冷靜下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就這麼個招搖的宗門,遲早得被滅了。”
吳懷瑾雙手緊握,直接因為用力微微泛白,若非之前答應過周師兄,他一定馬上廢了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