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節,那隻貓還在。
咪咪還是改不了對傅之揚喵叫,不管傅之揚躺在哪,它都會跳上來蹭。
記得有次我們在沙發做,它還湊上前玩弄我垂散晃動的頭發。直到後半程傅之揚将它鎖進廚房才安靜下來。
不知道是我們倆頻率太高,還是它學習能力太快,春天還沒到咪咪就開始發情了。它繞着傅之揚的腿邊磨蹭,有時還會撅屁股哼哼唧唧。
我被惹煩好多次,逼傅之揚下海前向我保證:上岸立馬帶它去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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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揚住在我家的事,隊裡人盡皆知。
尤其是與傅之揚命裡犯沖的隊醫,三天兩頭來我辦公室,把她不簽字的報告扔在我桌子上。
還有傅之揚的宿舍長,不知從哪打聽到了我的手機号,大清早來電讓我去趟宿舍樓,要我趕在春節前把傅之揚宿舍不要的東西清理掉,她說年底要考核,就憑小傅宿舍的衛生狀況,就算是謊稱是雜物間,也算不及格的雜物間。
就連部隊後勤也能找上我….
後勤說部隊裡給編外隊員準備了年貨,海産三大套,其中有兩條半米長的冷凍魚,傅之揚不在,讓我抽空過去幫忙給帶走。
年底我的工作也很忙,應付各級督導和會議,年貨的事抛諸腦後一拖再拖,等到傅之揚被減壓倉放出來才想起那幾條魚,逼得我倆剛到家就開始解凍殺魚。
“老李和我說你放假了?”
過年部隊守護警戒,部隊編外人員一律不準參與布控,所以傅之揚上岸後,就不允許再上島,離春節還有小半月,我總想着讓她回家看看,“你爸媽上次問起我你近況,你不是說….”
“知道的。”
傅之揚将手伸進魚腹之中,血汁發出撲哧聲,等她将内髒掏出才又道:“過兩天就回去一趟。”
我對此有些意外,“買好車票了?”
她輕點頭,“嗯。”
我問:“什麼時候買的?”
“剛剛上廁所的時候。”
“那你過年也留在家裡嗎?”
傅之揚盯着我攥緊的垃圾袋,遲疑道:“這些内髒可以煮熟碾碎給咪咪吃,你不要丢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
“過年回來。”
她伸手接過袋子,将内髒撿出來,“我不喜歡和他們在一起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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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浪末要比夏季輕盈,大概是天寒地凍沒人敢靠近,無承托就顯得無輕重。
傅之揚回家前帶着咪咪去把絕育做了。
母貓手術要在家躺三天,因為上班我沒辦法看顧它,傅之揚不得已去買了籠子。
我對籠養這套流程還挺熟悉的,不過以往虐俘訓練的主角都是人,而今天變成了貓。
失去傅之揚的我和它每天傍晚17點開始大眼瞪小眼。
它戴着伊麗莎白圈在籠裡觀望我,屁大點聲都不敢出,乖乖任由我梳毛、剪指甲、給腹部的傷口擦藥。
動物是最會看人下菜碟的,更别說它被迫絕育,徹底淪為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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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揚回家沒發信息,和下海似的,紮個跟頭人就沒音訊了。我還是從傅爸哪得知她何時到家,何時又坐上返回大連的動車。
她回來那天,我剛好休息,趁天氣好曬了被褥。
我現在有些無法确定,回過家的傅之揚還會不會睡進我的房間。
畢竟熱帶溫度覆蓋力很強,大連暖冬的零下一度的回憶實在過于薄弱,于是我把另一個房間的被褥也曬了。
傅之揚是打車回來的,到家天色已黑,她用鑰匙開了門。
第一個和她打招呼的不是我,是咪咪。
它戴着伊麗莎白圈歪歪扭扭朝傅之揚走去,但它戴着脖圈蹭不到褲管,隻好着急地在原地繞圈。
“行李箱裡帶了你愛吃的臘腸,因為上次你說味道好,我媽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