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
傅之揚和咪咪很像。
翻領睡衣像裹了層絨毛,動作倦倦懶懶,但爪子很鋒利。
…..她劃到我了。
“傅之揚。”
日光會讓人失去浮力,尤其是在清晨做,光線照得人眉清目秀,白色t恤空蕩蕩的,在我眼前晃啊晃,像被剝下葉衣的蘆荟,靈透着,各個部位一覽無餘,扶腰好像也不能幫助她穩定身體。我必須承認部隊生活很枯燥,日複一日重複同樣的作息時間,不管是在陸地還是船上,不管是軍校還是戰地。生理需求想被按進一個櫥窗裡,玻璃櫃上标的是制是序,是從未有人拿起過那把鑰匙。
傅之揚聞起來還是腥。
是草地被割草機碾過,土和被攪出汁的綠葉混在一起搓出來的細泥,溫涼沖鼻,敲暈人的嗅覺。幸虧她喜歡捧着臉接吻,不至于讓我被齁到。
我想把傅之揚重新洗幹淨。
把她丢到大海裡,不給她什麼氧氣瓶,也不許她呼吸,最好能在脖頸上進化出腮腺,這樣我們下次接吻,我就不必恐懼深海了。腦袋裡這麼想,我便跟着伸出手勾纏住她的脖子,用掌心覆蓋住側頸不明顯的筋,用力壓蓋住必須使用氧氣的喉嚨。
“你嘴唇很幹。”
傅之揚親到一半停下來望住我。我嘴唇還有她殘留下的口感,有鹽檸檬的澀感,我盯着她眼角的淚痣,抿嘗唇邊的味道,用手拍拍側頸,像在召喚她的魚身,一條漏網之魚,我半開着玩笑說道,“怎麼?需要我現在去喝口水嗎?”
她披着被子,遮擋住窗外的晨光,鼻尖之間隻有一拳距離,她問:“冷嗎?”
我手搭在她的背上,“還好。”
我能摸到她的肋骨,不是幹瘦的。傅之揚要下水,所以常年都□□在一個體重,不能超,也不能低,尤其是每次技術下潛要背一百斤的裝備的在海裡踩單車,體力不好是上不了岸的。她背摸起來精幹軟韌,和這就好比水浪掀打,撲過來的分明是液體,但敲在身上卻是疼的。
親吻到這的成年人都會有下一步,可我有點不好意思繼續摸下去了,我們就這樣無措地看着彼此。
“怎麼?進展又太快了嗎?”
我笑着問,但發誓絕對不是逗弄。我隻是想禮貌地給個台階,讓她快點決定:到底是上我,還是麻溜地滾回自己的房間。
不知怎麼她被我激到了,淚痣在那個紅溫的臉上格外明顯。于是我又把手從背挪去臉上,淚痣就是要哭的時候才好看。但傅之揚不太喜歡我摸她的臉,伸手束縛住我的手腕,扯高,又放下,随後不知怎麼,我們又吻到了一起,她手肘撐在耳旁,手指锸進了我的頭發裡
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為勺子是比舌頭好用的,因此我從不買甜筒,張口含住奶油會把嘴角弄髒,但傅之揚讓我對勺子改觀了,原來不僅是我舌頭太不靈活了,還有就是….舔東西要小口的舔。
锸在頭發裡的手指挪到肩頭,她用救生員最習慣的反扣動作,緊緊壓制住我的挺身,而腦袋貼在我鎖骨處,輕聲悶笑。
我也不知道傅之揚在笑些什麼。
于是直言不諱的問道:“你這樣不會悶死嗎?”
她卻擡頭看我,“你身上怎麼有股咪咪的味道。”
原本門外的等人睡覺的咪,聽見傅之揚喊它的名字,開始變本加厲的撓門。
傅之揚不僅嘴巴含咪咪的名字,手也在摸,甚至勁兒還挺大。她逼得我隻能咬着唇問:“你這麼喜歡野貓啊?”
“咪咪多可愛啊。”傅之揚輕壓着,低頭看眼,“你的也還行。”
這是我沒見過的傅之揚。
好像她輕輕的落下,躺在那張熱帶島嶼的船裡耍橫,為了做不到愛而撒嬌,又因為氣惱脫不掉三角褲而落淚。按照此刻傅之揚在床上的表現,我輕而易舉地就能猜到她以前喜歡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