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嘴角勾了勾道:“我相信他。”
姜北點點頭道:“那沒問題,我正好結束了要去找他。”
“多謝姜公子。”弦歌對着姜北一拱手道。
“你...”姜北其實想問玄樂仙尊的事情,但話到嘴邊他又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麼問。
弦歌耐心地等着,姜北斟酌片刻還是開口,“玄樂仙尊可有何...在外帶着的弟子?”
弦歌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盯着姜北一會才道:“未曾聽說師尊在外有弟子,姜公子為何那樣問?”
姜北看着弦歌有些奇怪的眼神便住了口,還是多問了,他想着便擺了擺手:“無事,隻是在山下碰見過與你師尊樣貌相似之人。”
弦歌卻是愣住,猛地擡頭,眼中的溫和散去,露出銳利的鋒芒,他緊緊盯着姜北道:“何時?”
姜北倒是被弦歌的眼神震到了些,他道:“有段時間了,記不太清了,怎麼了?”
弦歌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激動,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樣子,看上去溫和又沉靜。
“無事,隻是世間少有師尊這般人。”看着姜北的臉,弦歌轉過頭淡淡道。
姜北覺得怪異,弦歌看上去好像比自己更加想知道樂懸在哪兒。
可他同樂懸是什麼關系?
姜北心中浮現出一絲猜測,他看着弦歌問道:“怎麼了?”
弦歌抿了抿唇,眼神從姜北的身上挪開。
“此事先不要聲張,紀栖他們知道的不多。”弦歌的手朝着躺在石台上的人一揮,便帶着姜北出去。
姜北回房間的時候,紀栖還沒有回來,他越想越不對勁,在地下室的時候弦歌聽到自己問題的瞬間臉色就發生了異變。
難道說現在的玄樂仙尊,也不是弦歌認識的玄樂仙尊?
或者說,弦歌也是在懷疑自己的師尊皮下換人了?
姜北腦海中突然出現極樂鎮的畫面。
長着弦歌臉的人。
難道是他?
姜北心中懷疑,神色間凝重起來。
如果現在的玄樂就是那人,那激活南璃靈魔尊血脈的人就是他。
他到底是誰?
疑惑盤繞心間,危險和不安逐漸将姜北環繞,他有些喘不上氣。
還是得快些同南璃見上面。
姜北沒見着人總是覺得心中不安。
坐在床上修煉了一會,姜北便被回來的紀栖叫醒,說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
姜北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強制拽走,他被推搡着出了那低矮的狗洞,問道:“幹嘛這麼着急?”
“姜兄在盈樂城裡呆了這麼久,可能都沒去過這地方,快些快些,都是些新鮮玩意兒!不去你一定後悔。”紀栖熱情地推了一把姜北。
姜北飛落下山,朝着紀栖比了個巨大的大拇指道:“紀兄,你真的,精力無限。”
于是,當幾分鐘後姜北站在鬼鍊的街市上時,他心中有些無奈。
這地方他熟啊,以前在盈樂城的時候為了養南璃阿藍可是去了不少次。
不過,姜北環視四周,恍然發覺自己确實已經許久未來了,當年自己常光顧的那幾家店鋪都屹立不倒,但隔壁卻是換了不少,居然變成了樂器鋪,賣的是紙樂器。
這裡的風俗已經與時俱進到這種境界了嗎?
姜北想着,被邊上紀栖擠眉弄眼的神情閃到,“姜兄是不是從未來過這兒?好玩兒吧,沒想到鬼界的生意都做到人界來了,你看還有榴蓮味兒香糕。”
前面是粉衣的蘭聽和白衣的崔尋,兩個女孩兒正在好奇地到處看着,姜北搖搖頭。
不過鬼鍊的整體布局還是老樣子,一條路一直往前延伸,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舊事上湧,姜北有些懷念以前在盈樂城靠賣唱賺錢的日子,好像那時候自己隻需要擔心明天有沒有空,這家的歌好不好唱,或者,去盈樂樓的晚上應該唱些什麼,該怎麼熱場之類的。
但現在自己擔心的東西多了起來,一會是自己能不能在之後的比賽中獲勝,一會又是南璃在魔界有沒有受傷,還有一會又是自己和南璃那迷霧重重卻危機四伏的未來。
往前一直走着,姜北好像看到了路的盡頭。
轉頭正想同紀栖說一聲要不要再往裡走走看,卻發現紀栖不見了,本來站在前面的兩個女孩也不見了。
路上鬼影重重,姜北不害怕,但也感受到了森森寒氣。
“人呢?”姜北看着周圍從未見過的店鋪,破舊的招牌和長長的屋檐遮住了鬼鍊上方的一線天光。
在一片黯淡中,姜北眼前不遠處的鬼群中突然閃過一絲熟悉的背影。
他有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眨了眨眼,那道身影又在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