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比試的第三日,之後的比試皆是一對一,若是要拿到此次比賽的獎勵,姜北得每一場都赢。
這可不好做到,今日觀賽,弦歌和蘭聽不用說,姜北還看到了幾個實力不俗的,再加上邊上的紀栖和崔尋。
随便撞上一個都将是一場硬戰。
姜北心中有些空,南璃那邊應該也是這幾天的事了,而且對方應該是有較大的勝算,否則那登基大典不可能設置地如此明确。
住所的人少了很多,整座樓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各自的屋内修煉。
姜北看着窗外的天色,等明日弦歌比試的時候,自己要去一趟議事堂探探究竟。
窗外掠過一道人影,姜北卻是臉色驟變,快速從窗外掠出,跟了上去。
灰霧交纏在眼前,姜北大驚。
仙樂門内怎麼會有靈魔人?
長老們知曉此事麼?
跟在那白袍弟子身後,姜北心中浮現好幾個問題。
方才掠過窗外的瞬間,對方的灰色眼眸同姜北對視,卻是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那白袍弟子沒跑多久便被一道弦音攔住了去路,弦歌出現在姜北前方不遠處,神情嚴肅。
手指輪轉間快速延伸出幾道純白細長的靈力,将那弟子捆住,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
那弟子掙紮着發出詭異的嘶吼,弦歌在空中與姜北遙遙對視。
“随我來。”姜北見對方朝着自己張了張嘴,空靈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弦歌警告的眼神掃過下邊值守弟子,帶着對方朝着議事堂飛去,姜北跟着一同落在了議事堂前。
弦歌的手在門前的牆壁上一撫,議事堂的桌子便緩緩地移動開,桌下的陰影也随之發生變化,露出了姜北早上來時候見到的,同陰影融為一體的一處結界入口。
同陰影一般的結界如水波一般蕩漾開去,姜北微愣,便見到弦歌提着那白衣弟子跳了進去,姜北沒什麼猶豫,跟着跳了進去。
頭頂發出一聲極細小的水聲,姜北仰頭看了過去,發現是方才關上的結界。
視線下移,姜北看到了一處略顯壓抑的地下空間。
因為沒有天然光線,室内亮着一排排昏黃的燭火,照的人臉幽幽的,看不清表情。
那白衣弟子不知道丢去了哪裡,弦歌甩了甩手朝着姜北走了過來。
“還記得上次在蘇绛城那半人半怪物的東西麼?”弦歌拿了手帕擦擦手指上的水漬道。
姜北跟在弦歌身後朝地下空間的深處走去,他道:“難道方才是他?”
弦歌并沒有介紹這地下空間的存在,姜北也沒有刻意去問。
早上出來的時候,他就隐約覺得弦歌知道自己去了。
氣氛突然沉默,隻有噌噌的腳步聲回蕩在低矮幽閉的空間中。
姜北被弦歌帶着到了一處空闊的房間,房間中央有一座石台,台子上就是方才姜北見到的那個白衣弟子。
“我隻是取了一些鳥獸的靈魂。”弦歌靜靜地看着床上的人道。
姜北看了看弦歌,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疾步上前。
蘇绛城那晚,面具人抽走的便是這人的靈魂。
血肉蠕動的場景在腦海中再次顯現,姜北意識到了什麼,他開口道:“靈魔以靈魂為養料,能生出血肉?”
弦歌輕輕地點頭道:“他現在隻有鳥獸的腦力,不會說話,但若吞噬的是人的靈魂,那便同我們并無二緻。”
地下室無風,但姜北卻覺得背上出現了一陣陣寒意。
若真是如此...
“百年前若是以靈魔尊的實力,并非不能蕩平人魔二族,最大的原因,便是血脈延續。”弦歌輕舒一口氣道。
“靈魔族依靠人族和魔族繁衍後代,而人族和魔族又為了共同抵抗魔族而被迫聯合,那段時間穩定的局勢給了我們尋找四聖樂的機會。”
“但現在他們好像已經找到了延續血脈的方法。”弦歌壓了壓眼皮,看向石台上的人影。
“長老們知曉麼?”姜北問道。
“隻有師尊和其他三個門派的仙尊知道,其他長老還不知道。”弦歌搖搖頭,“此次仙門試煉結束後,我同紀栖他們便會下山尋找四聖樂的下落。”
姜北腰間的嗜血動了動,在鈴铛上刮蹭出清脆的響聲。
“聽聞魔界最近内戰,局勢不明。”弦歌看了眼姜北道,“師尊讓我待魔界局勢穩定後再去商議靈魔之事,我記得北洛公子是魔界中人,姜公子可知他身邊的三人是何物?”
還能是什麼?魔草化形的人呗。
姜北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等着弦歌繼續。
“他們三人皆是珍惜魔草化形而成的人,據我所知,魔界中能栽培魔草之人,必定是魔界貴族。”
姜北繼續裝,眼睛瞪得像銅鈴。
也不知弦歌有沒有看穿自己,姜北聽這對方道:“姜公子同北洛公子相熟,若是魔界局勢明朗,可否代為傳達。”
“弦歌兄弟,你也說了,魔界如今内戰局勢不明,你又如何确定北洛能站對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