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往窗外看了一眼,點點頭。
房間裡隻剩下高幀、呐呐還有姜北。
“姜公子..”方才一直未曾插話的唢呐開口,“可否告訴我...弟弟都做了何事?”
對方問的小心翼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東西。
姜北朝床榻上一躺,“你想知道??”
一别數年,她無暇顧及弟弟,方才聽那些人在讨論,盡是些不好的,心中生出無盡的愧疚之意,唢呐點頭。
“他幫着複活他人,代價是對方的孩子。”
呐呐震驚地撞上了白色囚籠的光欄,“我弟弟良善,是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定是那面具人也威脅了弟弟!”呐呐肯定地道。
姜北琢磨了之前呐呐說的話,覺得那傳言中黑唢呐複活之法或許也是将性命、靈魂綁在一處,同生共死。
一旁沉默許久的高幀朝着姜北又客氣了起來道:“姜公子,可否解開她身上的囚籠。”
姜北松了口氣,若是再繼續下去,他可能也撐不太住,凝音囚籠很耗費靈力,若不是方才北洛幫了自己一把,可能早就支撐不住了。
靈力撤下,姜北便見到那唢呐落在了高幀手上,金屬上有些淡淡的擦痕,高幀擡起有些透明的手摸了摸,轉身去邊上的椅子上坐下,背對着姜北不知道在說什麼。
高幀和唢呐不算人,房内隻剩下自己,姜北覺得舒服多了,思緒放得空了些。
那時候北洛給自己輸靈力時候,姜北對這股氣息竟然絲毫不排斥,甚至覺得異常熟悉。
種種巧合之下,姜北看了一眼正在塌上熟睡的貓,姜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是你麼?
将唢呐放出來後,姜北活動了下筋骨,出去找北洛。
北洛房間門沒鎖,姜北蹑手蹑腳的走了進去,走進去後道:“洛兄?你在嗎?”
房間裡面傳來水聲,姜北聽見北洛朦胧的聲音,此時應該是在洗澡,聲音中便多了幾分慵懶低沉,他道:“在,何事?”
姜北帶着問題來,卻在此時有些語塞,總不可能直接問吧。
“沒事,我等你一會,你不介意吧。”
裡面沒什麼動靜,姜北便是默認了對方同意自己留下。
在桌邊矮腳椅上坐了下來,這是姜北第一次來北洛房間,房間内并無過多行李,幹幹淨淨地看上去十分整潔,隻是桌邊放着一包拆封過的吃食,食物包裝口并沒有封嚴實,從中露出一小截幹柴的東西。
看上去有些像小魚幹的魚尾。
姜北湊近嗅了嗅,聞到了一絲海鮮的腥味,手指微微一碾。
真是小魚幹!
姜北在房間裡開始踱步,他注意力盡數集中在裡間。
突然,水聲停止,姜北的腳步也随之一頓。
洗好了?
姜北的腳尖着力,朝着裡間的方向一轉,另一隻腳已經擡了起來。
哐當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倒下去的聲音,伴随着嘩啦啦的水聲,像是有人不斷地拍打水面。
不會摔倒了吧?
腳擡得恰到好處,幾乎是同一時間,姜北閃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閃瞎了雙眼。
浴桶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朝着北洛的這一邊開了一大道口子,其中的水正不斷流向房間的各個角落。
姜北擡了擡腳,腳下發出黏膩的水聲。
閃瞎姜北的不是這個,而是——
北洛側身站在浴桶邊,渾身上下不着寸縷,輕歪着頭,部分濕漉漉的頭發正朝着地上滴水,黏在背上的發梢不斷冒出一顆顆晶瑩渾圓的水珠,順着背部肌肉線條往下流。
北洛微微擡起手将頭發往後撇了撇,上半身漂亮有勁的肌肉線條随着身體的動作緩緩變化,将本在肩胛骨位置上的一顆水珠朝裡推了推,那水珠聽話地朝着背心中流了進去,滑入深深的背溝,加速下滑。
姜北緊急刹住視線,朝上看去。
北洛此時正皺着眉頭看向那浴桶,眼神中出現一絲迷茫,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微微揚了揚下巴,嘴裡叼着一根小木棍,身體極小幅度地往前一傾。
姜北卻見到對方胸前有好幾條長線條的水珠源源不斷地滑落,像是小溪流淌過綿延的山脈,越過規律起伏的平原,朝着微微内凹的一處彙聚。
水漬不斷被後來的水珠吞噬,姜北又将視線強行上移,見到了那兩汪三角水塘。
房間裡點了好些蠟燭,蠟燭被水珠映襯得反了光,在北洛身上留下點點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