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住的是最高層,上面便是屋頂。
“樓上有人?”呐呐道。
姜北房間的門被敲響,衆人對視,姜北去開了門。
弦歌看上去有些狼狽,此時的他不複白日裡谪仙樣,此刻對方發絲有些淩亂,衣袍上也有多處裂痕。
“弦歌兄弟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姜北驚訝道,“我還以為你丢下我一個人跑單呢?”
“跑單..?”弦歌好像沒聽懂,但卻作了一個抱歉的手勢,視線徑直穿過姜北身側的縫隙看向了裡面。
他對着姜北道:“可否進去說話?”
姜北欣然道:“當然。”
他突然想到商議這件事的時候隻有自己、弦歌還有朱家丫鬟們知道,便是弦歌被什麼事絆住趕不過來,來的人也不該是北洛。
“弦歌兄弟進來吧。”姜北側身開門,讓弦歌進來,本來站在姜北右側的北洛腳步輕挪,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姜北左側,橫在了弦歌和姜北之間。
“多謝北公子代勞。”姜北聽聞弦歌道。
朝着北洛的方向看了一眼,原來是弦歌讓北洛去的。
不過這兩人是如何認識的?
想的多了頭有些痛,姜北收了思緒,轉而問起弦歌。
“弦歌兄弟耽擱如此久,想必也不是件小事,現下可處理完了?”姜北關心道。
弦歌眼神淡淡地從北洛身上收了回來,沒有回答姜北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道:
“姜公子可是去過廟中?”
“自然是去了啊。”姜北不明所以,不然怎麼身上還穿着大紅色新郎服,抓到了那神像真身。
“我說的是,那神像之下的空間。”弦歌搖搖頭道。
姜北眼神一凜,他看了一眼弦歌衣服上的裂痕,難不成是在那兒受的傷。
姜北朝着對方點頭,“可是那刻着繁雜符文的地方?”
弦歌應聲點頭,眼神有些凝重地看向了那被囚在白色籠中的唢呐。
“是你,奪來的靈魂去哪兒了?”
唢呐被這聲叫的震動兩下,晃了晃身子,她道:“我已經交出去了。”
“給誰?”姜北問道。
“面具人。”呐呐道,“他說再找兩個靈魂,便放走我和弟弟,我..答應了。”
“再找?”在場的幾人紛紛對視。
除了昨日兩個靈魂,難道之前也幹過類似的事兒,怎麼沒聽說過?
弦歌微擡手臂,靈力威壓釋放。
唢呐前後搖擺了一下,發出了嗚嗚的低鳴,姜北将弦歌的手壓了下來,空間裡的威壓瞬間消失,弦歌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便聽姜北對着籠中唢呐道:
“沒事,你繼續說。”
呐呐側身朝着姜北的方向道:“雖說我醒來前一直渾渾噩噩,但這段記憶都是在的,若是想悄無聲息的取走一個人的靈魂,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一對相愛之人的靈魂,倒是可以。”
“以前從未有人察覺便是因為,兩人若是足夠相愛,可以為彼此付出生命,便可以共用一個靈魂。”
“你的意思是,數十年間請神的人若是足夠相愛,你都會将其中一人的靈魂取走?”
呐呐點頭,“而且若是不做檢查,平日裡是瞧不出來缺失了部分魂魄的...”
“同心同命,若是其中一人死了,另一人也會死。”弦歌指尖在身側敲了敲。
姜北問道:“那為何昨日将二人的靈魂盡數取走?”
“時間不夠了。”呐呐歎氣道,“相愛之人并不好尋,面具人給我的期限截至昨日,但那時我缺了四塊靈魂就可以見到弟弟。”
“四塊?你奪了不止朱家這一對新人的靈魂?”姜北問道。
呐呐瑟縮一下,像是點點頭。
“普通人沒有靈魂堅持不了多久,但靈修可以堅持許久,我見到你們,想着要冒一冒險,先将靈魂還給那些小姐少爺,我能見到弟弟,有情的小姐少爺也可長相厮守,但你們二人...”
呐呐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視着,強行閉上了嘴。
“那若是我們沒了靈魂,你又該如何?”北洛難得開口,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姜北又看了一眼弦歌,最後将視線投到唢呐身上。
純白牢籠之中,呐呐瑟縮一下,方才對戰之時她便察覺對方身上令人恐懼的氣息,有些像是那面具人給自己的感覺一般。
呐呐低聲道:抱歉...”
姜北沒有計較,隻是開口問道,“你還未見你弟弟吧。”
呐呐輕輕嗯了一聲。
高幀看向姜北,眼神帶着懇切。
弦歌此時開口,朝着呐呐道:“我見到你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