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男的聲音很猶豫:“我……這會為難你嗎?”
“怎麼會,我本來就是來幫你的。”穆雲舒捏筆的姿勢改為握在手心。對女班長微微一笑,“當然。”
女班長一喜,将草稿本和筆放在她面前:“謝謝!”
原身成績不好,這位能當上班長坐在最前面的好學生竟然一點都不懷疑她是否真的會做這題,也是沉迷學習,無法自拔了。
講完一遍,女班長消化很快,剛要離開,程宇抱着籃球出現在門口,一道抛物線劃過,籃球砸了過來。女班長下意識捂着腦袋要躲開,一隻手卻直接将籃球拍開。
籃球砸歪了一張課桌,蹦跶兩下不動了。
“喲,躲得還挺好。”程宇慢悠悠走了進來,“李小男,你不會以為會做幾道題就真的以為能改變命運了,你學的再多,也達不到我的起點,何必呢。”
穆雲舒充耳不聞,低着頭,握住那隻拍了籃球的手,轉動幾圈。
這麼一下就受不了了,原身的身體素質從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她的發揮,不然那張課桌可不是在地上劃一下這麼簡單了。
“程宇,在教室不能玩籃球。”班長道。
程宇不屑道:“班長大人還真是盡職盡責。别怪我沒提醒你,你父親在職的醫院是我們家投資的,若是他還想競争院長,你最好就不好和我作對。”
班長皺了皺眉,沒有退讓。穆雲舒卻将她推到一旁,正面對上程宇:“威脅是吧?”
白石郎的貓尾巴遮住了眼睛:“喵喵,宿主又要打架了。”
李小男也在她腦子裡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纏着我不放,我明明從來都沒有惹過他,我不信他是真的喜歡我被我拒絕才惱羞成怒報複的。”
兩個在她腦子的聲音互相都感受不到對方。
穆雲舒轉動着手腕,回她:“不用知道。”她出聲道:“有些人啊,就是純賤。”
程宇怒道:“你說什麼?!”
“說你!”穆雲舒以更大的聲音回複,手中的筆砸過去。
比起籃球,筆要砸中人要難上許多,但這種距離,對穆雲舒來說還不是事。這支筆就這麼砸中了程宇的腦袋。
一支筆的重量畢竟就擺在那,即便是砸中了也不會有多疼,但像程宇這種自大自負的人被羞辱才是最嚴重的。當即就怒了:“你敢打我?膽肥了是吧!”
短短一兩天,這是穆雲舒看到的第三撥要打她的人,和前面兩撥一樣,她輕易就收拾了他。
但這怎麼夠。原身所受的可不是這麼幾下就能補回來的。穆雲舒一腳踩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朝下望去,手裡握着一個手工刀。
李小男的聲音傳進她的耳内:“除了言語羞辱,他還往我課桌裡丢過垃圾,剪過我的書,還把……還把不知從哪弄來的蛇裝在我的書包,害我落下了一個月的課程……”
穆雲舒細細聽着,眼神越來越暗,抓起最後排的紅色垃圾桶盡數倒在了程宇的身上,腳下也随着李小男的聲音愈發用力,直到程宇憋得喘不過氣來,穆雲舒才松了腳。
得到釋放的程宇也管不了那麼多,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剛下爬起來,就又被穆雲舒踹了下去,打開的手工刀對準他的臉:“我叫你起來了嗎?”
“沒……沒有。”毫無反手之力的程宇也意識到了她的恐怖,哆哆嗦嗦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穆雲舒朝他笑道。
程宇吓得臉都白了:“你不能報警!沒有用的,憑你的家境根本讨不到好處,我姓程,京城程家的程,你惹不起的。你聽我的,饒了我,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會了。”
穆雲舒“啧”了一聲:“姓程啊,程逸跟你什麼關系?”
程宇愣了一下,穆雲舒又是一腳踩到他的胸口,他抓也不敢抓,忙回答道:“他是我哥,是我媽媽三表兄的兒子,我媽媽姓程,我也姓程,我是程家的人。”
“這關系聽着……程逸應該不認識你吧。”
“我……就……”程宇憋得厲害,穆雲舒把腳挪開,才聽到他完整的話:“就算是遠方,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李小男,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們私下解決,以後我都聽你的,你别把這件事鬧大。”
穆雲舒撇了一眼圍在前後兩扇門外不敢進又仗着人多大膽看的人,笑了:“為我好?你可真敢說啊,你是怕鬧大了,被你媽知道吧,再鬧大點,鬧到京城最上流的那個圈子也就是主程家,他們會跟你們這個遠房斬斷關系吧。”
“我原本想着,用你這隻雞,儆外面那些猴。”她嗤笑兩聲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對這個班級乃至這所學校對某些行為放縱感到荒唐。
“放心,魚會死,但網不會破。”
她承認,階級和權力掌握着絕大多數的話語權,也知道窮人家十年寒窗苦讀,鮮少的那些一舉聞名天下知,也不過來到了那些金湯匙出生人的起點。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有點硬本事的普通人,的确撼動不了那些大山。
可她并不是。
她有資本、有權力、有本事。
和程宇的事終究是鬧到了校長室,看戲的學生也像是被她恐吓到,直到她踏進警車,才敢趴在陽台看警車的車屁股。
如她所料的那樣,很快就有人來保程宇,程宇離開時小心翼翼地觑她,她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喝茶,看都沒看他一眼。
因為她來警局的目的還不是程宇。
穆雲舒将一個U盤遞給警察,裡面裝着李小男家的視頻證據,她要告的,是家暴!是窺探隐私、侵犯名譽!是這麼些年來男人屢次試圖侵犯未成年少女!
程宇暫時動不了,但李家的罪惡,她可以拿錢請最專業的律師把他送進監獄,那些證據,加上律師的專業,可以先送個八年牢獄。
男人不會想到,還沒等他去學校鬧事,他自己就先進了監獄。
他更不會想到,送他進監獄的證據,是他為滿足自己肮髒心思親手而種下。
有錢,确實能解決很多事情。
至于女人和男孩,自然要守着那家早餐店好好活着,靠自己的雙手為自己而活。
穆雲舒要讓女人知道,男人才是家裡真正的禍端,沒了他,女人依舊能活,并且能好好活,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