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白石郎乖乖點頭,快速從阮微笙身旁跑了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穆雲舒噗嗤一笑:“你收着點,都吓到他了。”
阮微笙坐到拽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眼神不冷不熱:“認真的?”
“當然了。”穆雲舒不假思索道。
“這人到底打哪來的?”阮微笙直接開口,我查不到有關他的任何來曆。”
“我知道不就行了。放心吧阿笙,他是我的人,絕對安全。”
當然查不到,能查到才是見鬼了。她家小系統本來就是憑空變成人,系統機制的極限就是成人,做不到捏造假身份,因此沒有任何為人的身份背景。
眼見阮微笙眉頭越皺越深,穆雲舒解釋道:“你就當是我家小貓咪成精了。”
“或者,它本來就是妖,為了報答我的悉心照顧之恩,修煉成人形隻為我保駕護航。”
“越說越離譜。”
穆雲舒聳聳肩,瞧,我都說實話了,是你自己不信的。
“阿笙找我有什麼事?”
“這裡有封邀請函,翟叔寄給我的。就是軍訓那位總教官。他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壽宴,可以帶朋友,你想去玩嗎?”
還挺快。
穆雲舒一口答應:“去啊,有好玩的為什麼不去。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好吃的。”
“行。”阮微笙站起來,剛走兩步,又回頭道,“我不管他的來曆你是否真的清楚。但一個住在女方家裡需要女人養活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歡。”
“沒關系,喜歡從來都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配不配。重要的是我喜歡,我樂意養。”穆雲舒笑着答道。
阮微笙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幾秒後眨了下眼:“你開心就好。”
關上門,穆雲舒壓下眼,很輕地笑了。
……
這周五下午沒課,穆雲舒上完課拒絕了項望的技術輔導,把背包丢給白石郎後就去往目的地。
那是一個三進四合院落,青磚灰瓦,飛檐鬥拱,雕梁畫棟,古樸莊重。穆雲舒一下車就被一位自稱管家的人引進了往後院引。
各處庭院錯落有緻,地面由青磚鋪就,一棵巨大的槐樹屹立在庭院中央,枝繁葉茂,高聳入雲霄,承載了無數的歲月和滄桑。
木質的門窗雕刻着繁複精美的花紋,偶有一間敞開的房門,裡面挂滿了絕妙的畫卷。假山奇石羅列,處處都是雕梁畫棟。一路往深處走,當真是有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既視感。
蜿蜒的溪流潺潺流淌,繞水盛開的撲鼻的花香伴着隐隐約約草藥味傳來,随便一掃就是異草珍花,這讓穆雲舒下意識的就激起了血脈裡那根興奮神經。
身着唐裝的老人就坐在庭院深處,竹林蒼翠茂盛,清幽明淨,沁人心脾。
來到這樣一處地方,穆雲舒恍惚間竟都有了“我心素已閑,清川澹如此”超然物外的心境。
“穆同學來了。”老人看到她很開心,拄着拐杖站起來就往這邊走。管家一驚,忙上前去扶,穆雲舒亦步跟随。
管家扶穩老人:“您慢些。”
“我這老頭子還不至于走不動路。”無奈地看了管家一眼,滿頭的白發梳得一絲不苟,起來特别有精神,怎麼看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
穆雲舒規規矩矩地站着,一時不知道改稱呼什麼:“您……您好。”
乾深陷的眼睛明亮:“叫我爺爺就好,不用這麼規矩。”
穆雲舒也不扭捏,直接改了口,“爺爺好。那您叫我舒兒就好了,家裡的長輩都是叫我的。”
許是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她面前太沒架子,慈眉善目的模樣又讓她想起了前世的爺爺,她願意同這樣的老人親近。
“好,舒兒。”被歲月侵蝕的眼角皺紋分明,卻也擋不住他渾身圍繞着的從容穩重的氣質。
午後的淺陽給他沉澱着甯靜溫柔的眼鍍了一層細密的名為生機的活力。
穆雲舒垂下眼,彎了彎腰,安靜禮貌的微笑挂在嘴角:“我扶您去坐,時間還早,爺爺不是說想同我下棋嗎。”
乾郗唐穩穩說了聲“好”,精神矍铄地由穆雲舒扶着走進了亭子。
石桌上擺着棋盤,兩盒棋子分别放在兩邊,顯然是早已準備好了。穆雲舒扶着老人在石凳上坐下後,就在對面坐下。
管家端着剛煮好的茶置于她手邊:“請,望這茶小姐能夠喜歡。”
穆雲舒禮貌朝管家點了下頭:“謝謝。”
色澤清明,茶香清淡撲鼻,穆雲舒輕抿一口,神色深深淺淺的被霧氣籠罩,溫柔的微笑愈深,回味了一會兒,她擡頭,與老深沉溫和的目光對上,莞爾一笑:“謝謝爺爺的茶,我很喜歡。”
喜歡到……即便程序再複雜,在前世也是她的專寵。分毫不差的味道讓她的心沉澱下來,周身仿佛沐浴在溫度适宜的溫泉中,全身心都得到疏解,徹底的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