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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就在穆雲舒忍無可忍對研究所那些人大罵特罵時，白石郎端着半盤水果進來了，嘴角還在嚼動。

“姐姐吃水果。”

“我氣飽了，你吃吧。”穆雲舒關閉了聲音，氣呼呼的靠在椅背上喘氣。

白石郎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那邊低頭挨訓的幾個老頭子，細聲細氣道：“姐姐，這個世界的中醫知識本就匮乏，跟你原本的世界不一樣。你又是天才努力并肩的怪才，不能要求他們和你一樣，病情一看就能懂的。”

“你不懂，我這叫恨鐵不成鋼！”

“友情提示姐姐，你的積分負值太多，必須盡快消除，不然極易觸發懲罰機制。”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穆雲舒更生氣了，一個馬甲才1000積分，她現在已經負債2400了，那就是說扒掉剩下三個馬甲她才能解除危機。

哪有這麼容易！反正已經欠那麼多了，多一點少一點也無所謂。穆雲舒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一看就是敷衍，白石郎噘起嘴，抓了一把葡萄塞到嘴裡。

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她怕她會氣死在這兒，打開聲音說了句“自己研究，我隻是個提供資源的，不是來當老師的”就關掉了設備。

而剛好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穆雲舒見是本地的陌生電話，猶豫一秒接聽了。

“喂，你好？”

“你好啊，穆同學。”對面的聲音蒼老虛弱，但能聽得出來他是在強打起精神在說話。

“您是？”

“半年前軍訓結束那天我們見過。”聲音慈祥和藹，隔着屏幕，穆雲舒都能看到一張笑眯成一條縫的眼睛。

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出場陣仗大背景神秘，深受局局長翟宴清敬重的老人家。

“我記得您，您是我們總教官的師父，您找我是？”

這種背景的人想知道她的手機号并不是件難事，穆雲舒也不會對此感到奇怪，她奇怪的是這位隻有一面之緣的老人為什麼會親自給她打電話。

她還記得翟宴清送她回公寓時跟她說過老人很喜歡她，叫她有空去陪老人坐坐。她當時随口應了一聲，沒想過真的要去，也沒把這句客套當真。

“過幾天啊，宴清要為我舉行一場壽宴，穆同學有空的話，來陪我這老頭子下下棋可好？”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客套。

“好啊。您親自邀請我，是我的榮幸，我怎麼可能拂了您的好意。”

她也想知道這個名叫TMW.3S的國際軍警聯合局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其中又扮演者一個怎樣的角色，對她又為何感興趣。

“我也隻是個普通的老人，穆同學想來就來，不用為難自己，要是因為我這個老頭子讓你不舒服了，那我也不會好受的。”

那她就更得去了，一個有身份有背景有資曆的老人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為别的，就沖這份誠意，她也得去。

穆雲舒聲音溫軟，坐得端正微笑着對屏幕那邊道：“不為難的。不用上課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實不相瞞，我最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地址發給穆同學了，那天你直接進來就好。”

光聽聲音，穆雲舒就能感受到老人精神了許多。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她，縱使她都不知道這份喜歡來源于何處。

她發自内心地笑起來：“嗯，那您等着我。”

挂斷電話，穆雲舒晃了晃手機：“小團子，你能查到這老人的身份嗎？”

“當然能！”白石郎的聲音含糊不清，他咽下最後一塊梨子後道，“可是姐姐，你沒有積分了。”

“我知道啊。債多不壓身，你查一下。”

白石郎放下空盤子，吧唧着嘴道：“好吧。扣除積分100。姐姐現在當前積分是-2500。這位老人真名乾郗唐。是TMW.3S的開創人，退位後就交給了徒弟翟宴清。現已是百歲高齡，時日不多。”

“原來師父是真師父啊。”

手機“嘟”了一聲，一個陌生賬号加了她的微信，她通過後，對方立刻就發來了一個地址。

看着發來的信息，穆雲舒一時沉默。

乾郗唐是真的很希望她能去，這麼熱情的态度，不可避免的讓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真的應該去嗎？

算了，都答應了，還是去吧，就去一次，也沒什麼。

“咚咚咚”房門聲響起。

“進來吧。”

阮微笙推門進來。

“阿笙，有什麼事嗎？”穆雲舒莞爾一笑。

阮微笙瞥了一眼白石郎，後者躲在穆雲舒身後，瑟瑟發抖。穆雲舒摸摸他的胳膊，輕聲道：“你先出去自個看會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