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還不會。”

此人正是雲栖。

他覺得他應該不會，便舉手了。

原主住在下城，下城沒有海，他也去不起遊泳館，估計是不會的。

他自己雖不确定，但直覺告訴他，他不會。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畢竟他沒有經驗。

再說，與其後面被其他人發現自己不會遊泳丢大臉，不如現在誠實一點。

老師皺了皺眉，想要看清胳膊的主人，但一群人擋着看不見雲栖的身影，便說：“這位不會的同學上前來。”

雲栖繞過人群，站在老師身前。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在他身上。

一片無暇的，令人眩暈的白，關節處還透着層淺粉。

似乎是營養不良，身形太過孱弱，雖不至于風一吹就倒，但與下邊這群五大三粗的男生們比起來，顯得格外弱不禁風。

人群中不知誰先開口吐槽起來。

“我勒個超絕白斬雞身材。”

“好瘦。不過皮膚挺白，腰挺細，腿也挺長，屁股上還算有點肉。”

“笑死，饑不擇食啊你，白斬雞都看得上，話說他誰啊，二年級了遊泳都不會。”

“我知道，是昨天新來的一個特招生，聽說是下城來的土包子，不會遊泳正常啦。”

頂着衆人的不太友善的視線和議論，雲栖垂下眼眸。

看什麼看，說什麼說。

當心給你們眼珠子挖了，舌頭拔了。

老師也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心下有了決定，說：“不能讓你一個人拖累了整個班的進度，這樣吧，來一個同學單獨教一下他。”

隻是一個下城的特招生，沒必要認真對待。

老師看向其他學生們，大聲問：“有沒有同學願意來教他？”

話剛說完，方才還議論紛紛的衆人好像被技能沉默了似的，一下子全都閉上嘴，遊泳館一下就安靜下來。

雲栖：……。

“真的沒有嗎？”老師撓頭，有些為難地對雲栖說：“那，要不同學你先自己練習吧，下節課……”

還未說完，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老師，我來。”

“我可以。”

衆人看向說話的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雲栖也随之看去，說話的其中一人站在人群後邊，相貌英俊不凡，眼角有塊疤，眉宇間透着邪氣，與那雙陰翳的綠色眼睛一起，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見雲栖看過來，他嘴角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眯起眼睛緩緩掃視着雲栖全身上下，帶着些隐秘惡欲的意味，在眼睛、腰部和臀部流連許久，仿佛沼澤中纏上他的毒蛇，帶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濕冷粘膩之氣，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入腹。

雲栖莫名感到一陣惡寒。

這人什麼眼神，感覺奇奇怪怪的。

他迅速轉頭看向另一人。

另一個說話的人不在人群之中。

遊泳池邊，一個人緩緩從中走出，精瘦健壯的倒三角身材堪比模特，一頭張揚的紅發不斷滴着水，彰顯着他的身份。

顧焱踩着水一步步走到人群的另一邊，挑眉看着他。

“我去，是顧焱和韓枭，他倆這麼主動是在？”

“……誰知道，小聲點别被這兩人聽到了。”

老師詫異地摸摸腦袋，他是清楚這兩人什麼來曆的，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主動來教一個特招生。

不過既然有人教，他也懶得管太多，說：“隻需要一個，同學你自己選一個吧。”

雲栖：……

你好，退訂。

他誰都不想選。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彙聚在雲栖身上，包括顧焱和韓枭。

雲栖瞥了眼韓枭。

韓枭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視線，沖他暧昧地笑笑。

雲栖：……？

這人笑的那麼騷幹嘛？

雲栖轉頭瞅另外一個人。

顧焱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哪兒抱着臂看他，明明沒什麼其他表情和動作，他卻讀出一種威脅的意味。

想到某人打進醫院逆天的戰績，他心裡一抖。

猶豫片刻，雲栖指着顧焱，緩緩說：“這位同學吧。”

見狀顧焱嘴角微勾，瞥了眼韓枭。

韓枭聽到選擇的不是自己也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行，那你和顧焱在一邊練習，其他同學跟我來。”老師說完帶着其他人去另一側的遊泳池，開始上課。

留下的顧焱和雲栖兩人站在原地沒動。

“喂，發什麼呆呢，快點過來。”顧焱站在泳池邊，沖他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