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啊!”洗手間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男人走進來,看見裘夜的後背,發出一聲驚呼。
裘夜擰着眉,惡狠狠地看去,“叫個屁!”
男人被他的兇狠眼神吓得心髒嘣嘣直跳,忙道:“對不起,我先出去。”
門嘭地重新阖上。
裘夜盯着鏡子裡的強壯身軀,黑色的眼眸逐漸彌漫出暗黯色。半晌,他輕聲嗤笑一聲,将T恤重新套上。
裘夜眨了眨雙眸,把眼神中的戾氣眨掉,勾起一抹燦爛的笑,露出的犬齒抵着下唇。
“第一次跟白陌石約會,要開開心心的。”裘夜對自己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那個男人正憋尿憋得難受,站在不遠處,看到裘夜走出去,才快步走進洗手間。
“好可怕——”
“是什麼暴力分子,還是□□嗎?”
男人一邊上廁所,一邊回想,忍不住一激靈。
·
“錢哥,那不是白陌石嗎?”
街道上,染着紅色頭發的錢輕融正溜達着走着,經過火鍋店的時候,身邊的小弟一号推了推他的手臂,指了指玻璃窗内的身影。
“他一個人,要不要上去跟他玩玩?”小弟二号擠眉弄眼。
他們都不認為之前裘夜發火揍人,是因為他們欺負白陌石的關系,隻感覺是自己幾個人倒了大黴,正好撞在裘夜發瘋的時候,觸了他的眉頭。
畢竟,裘夜打架的原因各種各樣,但沒有一次是為了幫助某個人。
裘夜不是這種多管閑事的好人,相反,他是遠近馳名的新雲惡霸,名聲比他們還爛。
錢輕融停下腳步,順着他們說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白陌石。他掃了一眼周圍密集的人群,沒看到裘夜。
裘夜那次應該隻是一時興起,不是真的要護着白陌石。錢輕融想着,不由發出一聲冷笑,這幾天壓抑的心情,總算松快了些。
從那天莫名其妙被裘夜打了一頓,錢輕融幾個人都沒去學校。
一方面是覺得丢臉,另一方面則是擔心裘夜還在看他們不爽,再找麻煩,在家避避風頭。等大家都忘了他們挨揍的事情,裘夜也該差不多氣消了,再回學校。
今天錢輕融也是來搬宿舍的。
這麼說起來,他已經好幾天沒看到白陌石了。
錢輕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被掐得青紫的痕迹已經幾乎看不見了。
但被一遍遍按進湖水裡“好好清洗”的感覺,那種肺部窒息的脹痛感,他沒有忘記。
特别是,當他從醫院回家,居然還被得知此事的老爸又狠狠教訓了一頓,差點要壓着他去裘家跟大少爺道歉。
這一切,都是白陌石引起的。
錢輕融陰冷的眼神鎖在白陌石的側臉,陽光下那輪廓精緻到不似真人,仿佛泛着光澤。
幾天沒看到,白陌石好像變得更好看了,看起來清冷又高傲。
想要看少年哭,眼淚順着那雪白的臉頰滑落的樣子,一定很漂亮。
可惜,白陌石總是不如他所願,不然他也不會一次比一次過分。
白陌石突然轉頭,銀色的發絲細碎地滑過眉眼,眼尾的弧度微微上翹。
錢輕融望進那雙金色的瞳孔中,過于淺淡的顔色,顯得冰冷傲慢。
“走。”錢輕融舔了舔嘴唇,勾起笑,“找我們的優等生,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