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微的情緒一激動,立刻開始咳嗽起來。
傅景然立刻站起身來,拍着她的背,但即使是咳的難受,看到他靠近,白檸微又立刻做出推拒姿态,拒絕着他的靠近。
他心裡又氣又急,一顆心上上下下,隻覺得痛的死去活來,但完全沒有辦法。
隻能走到門邊,如她所願走了出去。
“恨我沒有關系,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别恨自己。”
白檸微躺在床上,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但傅景然不可能會放手,也不可能讓白檸微繼續留在這裡。
他已經第一時間聯系好了醫療團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她的身體将養好。
鎮定劑打進白檸微的身體,她終于閉上了眼睛。
“不會有事的,”傅景然喃喃的說着,“你會好起來的。”
一雙眼眸晦暗不明,他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她瘦的過分了。
孩子沒了也許是件好事,她這樣的身體還懷孕,傅景然簡直不敢去想後果。
“為什麼瞞着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隻可惜,白檸微閉着眼睛,她已經睡着了,一個字都不會回應他。
他低下頭抱住她:“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你相信我……”
鎮定劑的作用很大,這一覺,白檸微睡了很久。
久到醒過來,她的頭還隐隐作痛。
可是一擡眸,周圍的一切完全天翻地覆,不是她熟悉的病房,而是陌生的房間。
看到她醒來,劉媽卻很開心:“夫人,你終于醒了,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傅景然站在不遠處,也看着她,他想走近,又有些擔心。
白檸微沒有說話,徑直掀開了被子,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但是她還是太虛弱了,才走下床沒幾步,眼前一黑,幾乎要摔倒。
傅景然抱住了她,聲音溫柔:“不要逞強,你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
白檸微看着他,覺得自己生活在荒謬之中,這裡是傅景然的其中一套别墅,她并不熟悉,隻來過一兩次。
這裡風景不錯,但在郊區,交通并不方便,需要有專車接送,所以傅景然隻有度假的時候才會來小住。
誰能想到,現在這裡用來困住自己。
傅景然将她抱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白檸微卻不肯,她始終不想和傅景然有牽扯,她坐在床上,聲音有些沙啞:“你憑什麼把我帶回家?我同意了嗎?”
傅景然并不回答她的話,而是替她攏了攏被子:“我說過的,你要先治療。”
白檸微瞪着他,完全拒絕他的接近,但是她的身體實在虛弱,即使想要反抗也軟綿綿的。
他放軟了聲音:“醫生說了,最多兩個月,隻要你接受治療,堅持吃營養餐,你的身體就會好轉,之後做手術,痊愈的可能性很大。”
白檸微偏過頭,沒有說話。
“隻要你好起來,你就有力氣打我了,隻要你好起來,我也會答應你……答應和你離婚……”
白檸微很痛苦,他看的出來。
但是他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走到這一步的呢?
他明明記得,白檸微很喜歡他,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但完全沒有七年之癢。
雖然,他一開始誤會了白檸微,但和她結婚之後,他也沒有想過離婚。
他們兩個明明應該很契合的。
白檸微卻不領情:“你應該知道,放我走才是最好的治療手段。”
“我做不到,”傅景然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小微,我真的做不到。”
白檸微沉默地看着他,并沒有情緒波動,她想,傅景然又在裝了,還真是影帝。
劉媽見她醒了,立刻去廚房将營養師調配的營養餐端了過來。
“夫人,少爺再不對,你也别和自己的身體置氣。”
白檸微不想當着劉媽的面和他吵架,但也懶得和他說話。
劉媽對她不錯,白檸微是非分明,不會殃及池魚,聽到劉媽說話,她也會給面子。
大概傅景然早就拿捏住她了,專門找了劉媽來照顧她。
現在孩子沒了,白檸微就連一點盼頭都沒有了,治不治療,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她之前想過,如果孩子沒了,她大概也不會留下來,而是會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痛痛快快地玩一場,然後安安靜靜度過最後的時光。
但是傅景然不放過她,将她弄到了這個囚籠裡。
她的手機被他拿走了,這裡也沒有座機,從窗邊看下去,有數不清的保镖在巡邏。
她被困在了這幢别墅裡。
傅景然從劉媽手裡端過廚房煮了幾個小時的雞湯,香氣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