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檸微被推進了手術室,紅色的燈亮起,傅景然覺得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
夏禹星看着他,眼神冰冷:“你現在滿意了?”
傅景然的手指還有些顫抖,剛剛進去看到滿眼血色的時候,他的心髒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即使被夏禹星狠狠地推了一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流這麼多血?
是孩子沒了嗎?
孩子沒了沒有關系,隻要白檸微沒事就行。
“傅景然你想要她的命嗎?”夏禹星并沒有放過他,繼續說着,“既然你不喜歡她,放手好嗎?我喜歡她,我會照顧好她的。”
傅景然剛剛被他推搡着打了好幾下,但他都沒有反抗,滿腦子都是白檸微。
此時聽到夏禹星這麼說,他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想都沒想,就一拳打了過去。
“别人的老婆不能碰,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你把她當老婆嗎?不對,你把她當人嗎?”
夏禹星不甘示弱,他們兩個立刻扭打在了一起。
他們是商界精英,出身世家,是幾乎把體面二字镌刻在心底,挂在身上的家族。
哪裡做過這麼不入流的行為。
但現在他們想不到其他,隻想把對方弄死才好!
隻是這裡畢竟是醫院,不會由着他們兩個胡來,不多時,他們二人就被安保分開,分别扣在對面的位置。
他們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下手都不輕。
傅景然摸了下嘴角的血絲,略帶嘲諷:“夏家的家教不過如此。”
“傅家是有不把老婆當人的基因嗎?該進監獄才對。”
傅景然諷刺:“你知道她是我老婆就好!”
夏禹星還想說點什麼,隻看到手術室的門打開,護士拿着文件走了出來。
“白檸微的家屬在嗎?”
傅景然立刻站了起來:“在。”
“麻煩你簽一下文件,現在她的情況有些複雜,她不止是因為身體虛弱小産,她的腦部還有腫瘤,手術過程中随時會有生命危險。”
傅景然隻覺得腦中嗡鳴了一聲,有片刻的空白。
半晌他才有些結巴地問道:“什麼……腫瘤?”
小護士皺着眉看他:“患者在兩個月前就檢查出了腦部腫瘤,你不知道嗎?你是她的家屬嗎?”
傅景然的心髒狂跳,連耳膜都一同震動,頭隐隐地痛了起來。
他想開口,可真的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地不像話:“她……她能活下來的,對吧?”
護士很公式化地回複:“麻煩你簽字,我們會全力以赴。”
傅景然握着筆的手指一直在抖,幾乎都沒辦法簽完字,他的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一定要救她,多少錢都可以,一定要救活她……”
傅景然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護士說的。
護士拿着同意書,又重新走進了手術室,門被重新關上。
傅景然看着上面紅色的指示燈,有些恍惚。
倒是一旁的夏禹星笑出了聲,他同樣也很震驚,白檸微隐瞞的太好,但他是局外人,白檸微不想讓他知道很正常,但傅景然可是她的丈夫。
“什麼都不知道,你真的配做她的丈夫嗎?”
傅景然閉了閉眼睛,這次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資格反駁。
白檸微醒了,但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不像上一次,她連續的做着噩夢,這一次,竟然什麼都沒有。
她聽到有醫生在她周圍走動,很吵很煩,她不想睜開眼睛。
“傅太太除了腦瘤比較要緊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問題了,至于她為什麼一直不醒,應該是求生意志不強烈……”
“我個人認為還是覺得是因為腦瘤的緣故,應該立刻拿出解決方案。”
……
似乎還有其他人在發表着不同的意見,白檸微沒聽清,也不想聽。
朦胧間,她聽到了傅景然的聲音,他說:“沒死啊。”
她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遺憾來。
她很疼,不知道是頭疼還是身上疼,還是其他什麼地方疼。
白檸微隻覺得很疼,随後她又暈了過去,大概是疼暈過去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似乎清醒了點。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她的頭有些疼,大概是睡多了的後遺症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