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筝擡手,把林聽禾胸前的書拿起來,這個動作擾醒了對方,她面不改色地說:“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
那是一本聖經,許驚筝面上浮現出嘲諷:“什麼時候開始,你也信上帝了?”
林聽禾懵懂地看她一會兒,才慢慢搖頭,嗓音輕啞地回答:“我不相信上帝。”
許驚筝沒有繼續追諷,她将聖經放在桌上,垂眸睨着林聽禾:“為什麼又鬧絕食?”
林聽禾神色恹恹,揉了揉肚子:“不是鬧絕食,是真的沒胃口。”
她觑了許驚筝一眼,意有所指:“或許是昨晚累壞了吧。”
見狀,許驚筝面上浮現出一股冷銳的笑:“真要這麼論起來,你應該需要喝水——喝很多水。”
林聽禾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懂她的挖苦,擡起手:“拉我起來吧,我沒有力氣。”
許驚筝沒說話,那隻手堅持舉着,離她很近的距離。
半晌,她攥住林聽禾的手,将對方拉起來。
對方身上有一股濃郁的沐浴乳氣息,甜膩膩的果香,見縫插針往她身上撲。
許驚筝眉心微蹙,想要說什麼,目光落在林聽禾頸側露出的半個吻痕,又堪堪止住。
張姨端上來些小菜和米粥,簡單易消化,兩人面對面坐在長長的餐桌旁,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不知多久,林聽禾的聲音才傳來:“今天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許驚筝擡眼看她,從對方臉上沒有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林聽禾向來如此,她想讓人開心,便能表現得體貼入微,言行舉止都充滿善意。
許驚筝不想理她,隻悶聲不吭喝粥。
“你的易感期好像比之前更難以控制,發作起來有些恐怖,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林聽禾的手握住勺子,卻沒有繼續吃東西,“是這兩年發生過什麼,讓你的身體變糟了?”
一聲輕響,許驚筝放下筷子,不答反問:“這跟你有關系嗎?”
林聽禾露出淡淡的淺笑:“我知道你怪我,其實當年确實是我做的不對,草率地做出決定,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也沒有解釋清楚,讓你感到難過,我真的很抱歉。”
許驚筝平靜地直視她:“你真的會感到抱歉?”
“如果現在你還想知道當年的事,我可以一五一十告訴你。”
林聽禾頓了頓,又誠懇地說:“隻要你能放下心結。”
許驚筝有些想笑,她也确實笑出聲來:“幾天前我問過你,你卻不肯松口,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或者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居然決定主動坦白。”
她話鋒一轉:“——還是說,坦白這件事能讓你獲得什麼好處?”
Alpha的表情很冷,絲毫沒有半分喜悅,眸中充斥着懷疑和審視,讓人感到壓力。
林聽禾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排斥,仍是那副挂着笑意的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隻是想減輕你的痛苦,讓你重新開心起來。”
許驚筝忽然生出無名之火,她站起身來,雙手壓在餐桌上柔軟的絨布上,目光灼灼地凝視着林聽禾。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高興,就不要再做這種無用的嘗試,因為你的存在隻會讓我感到惡心和後悔。”
“我此生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像個傻子一樣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