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可以見面嗎?
手機屏幕亮起的時候,許驚筝正在開會。
她目光随意掃過,直到屏幕暗下去都沒有觸碰,隻是眸色幽深不少。
Alpha有着格外出色的模樣,進入公司這幾天,一直表現出彬彬有禮的姿态,與人交談時随和平靜,仿佛是位脾氣很好的領導者,給人的威壓感不算太強烈。
可不知道她剛才無意中看到什麼,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了下去,做報告的總監下意識覺察到一股冷意,說話都結巴了兩秒。
有驚無險結束會議,看着Alpha面色如常起身離開會議室,衆人心裡忍不住松了口氣。
回到辦公室,許驚筝重新打開手機,看向那條消息。
雖然沒有備注,但她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
大概是對方昨夜趁她熟睡,自作主張加了好友。
簡短的幾個字,意思也不難理解,可許驚筝凝視着屏幕,陷入長久的沉默。
腦海中浮現出Omega的眼睛,含着淚光,水盈盈的,皮膚透出微紅,像漂亮的玻璃珠子,幹淨如洗。
不可抑制的,她的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掌控欲,或許是易感期作祟,讓她對親近過的Omega愈發在意,意圖完全占有。
林聽禾實在算不上是位合适的情人,在世俗的角度,對方是她死去的大伯的妻子,哪怕婚姻隻存在一個月,也是她名義上的大伯母。
可某種情感與理智較量着,逐漸占了上風。
與此同時,那也是她愛了六年的人,是有着許多甜蜜回憶的初戀對象。
哪怕她如何自抑,如何說服,也無法讓那份愛意完全消失,甚至在強壓下觸底反彈,逐漸生出幾分逆骨。
隻要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可以。
手機屏幕暗下去,許驚筝眸光晦暗,她最終也沒有回複那條消息,也沒有将對方拉入黑名單。
一直忙碌到下午,許驚筝接到張姨的電話:“夫人最近胃口很差,今天隻喝了一點米湯,神色很憔悴,像是病了,要不您回來看看?”
許驚筝一邊在合同簽名,一邊回答道:“如果病了,就讓醫生去治,我回去有什麼用?”
張姨答不上來,猶猶豫豫。
許驚筝沒有給對方留時間,挂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屏幕又亮起。
-你好冷漠,都不願回來看我嗎?
緊跟着的,是個小貓哭哭的表情包。
許驚筝依舊沒回複,半個小時後,司機驅車朝老宅方向駛去。
到地方時,已經是傍晚,天幕還殘留着幾分餘晖,路燈亮起,将黑暗驅逐。
許驚筝剛進大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聽禾。
Omega手裡握着書本的一角,整個人懶懶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雙眼緊閉,一副已經睡熟的模樣。
她身上穿着今早助理送去酒店的長袖長褲,将身上的印子全都遮蓋住,隻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柔弱無辜。
許驚筝倏地心軟片刻,腦中不由得閃過幾個畫面,皆是對方毫無防備睡着的模樣,那時她隻覺得整顆心被填滿,想要觸碰Omega柔軟的臉頰,又克制着收回手,免得對方從睡夢中驚醒。
時過境遷,她們到底還是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