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藜用盡全力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半柱香前,這座閣樓還好好聳立在那裡,原貌可以看出來被主人精心打理過華麗又獨特,此刻确成了一灘灰燼。
可見放火之人用了多大的火油點燃了這座閣樓,這是怎樣恨?這是怎樣的怨?
“為何會這般,為何會這般。”
徐藜失神跌倒在地,她的身形被甯安侍女所阻擋,可還是被先一步到來卻發現已經無力回天的岑則發現。
岑則一把扯住徐藜的臂膀怒吼詢問她,“你知道什麼是不是,快說。”
那些哭泣的侍女們被這一聲怒吼吼回了神,她們紛紛認出了徐藜,推卸責任般向岑則指認道;“将軍,就是這位姑娘前來拜訪公主,就是在這座閣樓裡公主見了她,她前腳離開閣樓就失火了。”
侍女們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此事與徐藜脫不了幹系嗎?她們個個推卸責任,隻為了等皇帝怒火波及到她們身上時能有個墊背的。
徐藜憤恨瞪着她們,道:“胡說八道,明明是那男寵,是他給公主下了毒又放了火,從而消滅證據,你們不是見到他端着藥走進閣樓嗎?”
侍女們紛紛露出迷茫的神色開口道:“公主閣樓内男寵衆多姑娘說的是哪一個?”
“我們皆聽令侯在閣樓下面,未見到除了姑娘以外的人上去。”
徐藜聽完瞬間如墜冰窟,所以那男寵上過閣樓一事隻有蜜桃親眼看見過,其他人都未見到過他?
蜜桃随着徐藜經曆過太多的事情人也變得活絡起來,立馬聰慧發覺,他們被人利用了。
蜜桃與徐藜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迷茫等神色,一旁的岑則看在眼裡,渾身戾氣更加粗重。
徐藜轉動着腦袋飛快想着計策,她觀察這些侍女們不像剛剛推脫責任般底氣不足小心翼翼,說到這裡他們個個眉飛色舞,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不像是說謊。
倏地,閣樓外的街道傳來陣陣馬蹄聲與兵器聲,徐藜知曉這是皇宮的士兵,皇帝已經知曉了,該如何?該如何?
還不等她想出一個計策,岑則的劍已經向她砍來,離臉頰還有一寸,被人大聲呵斥,“住手,刀下留人。”
岑則看着下馬飛奔而來之人,緩緩放下刀劍,複雜的眸子看向徐藜。
來人正是與徐藜在涼州府有過一面之緣的李空,他從戰勝鞑靼回來便與岑則一同升了職,接手了刑部。
李空幾步上前,他先是看了周圍慘狀,這才對這岑則道:“我奉皇上之命前來看看為何公主閣樓失火,公主呢,可有礙?”
岑則還未來得及說話,徐藜也還未來得及辯解,公主府的管事已經指着徐藜道:“就是她,就是這位姑娘放火燒了閣樓緻使公主喪命。”
徐藜驚詫看他,蜜桃在一旁也說道:“你胡說八道,不是我們姑娘,是那男寵。”
李空一怔,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岑則才把視線移到還跪在地上徐藜身上。
他問管事:“這麼說,公主已經殁了?”
管事悲痛欲絕哭着道:“是的。”
李空幾步走向灰燼看向被侍女們拖出來的甯安殘骸,這般慘狀讓李空皺眉
他不敢再耽誤,問管事:“男寵都在何處?”
管事哭泣停滞,道:“公主昨日便揮退了所有男寵,他們拿着錢财早就離去了。”
“不可能……”徐藜大聲喝道。
管事憤恨不已看向徐藜,諷刺道:“全府奴仆都是證人,昨日那般浩浩蕩蕩,不一定閣樓旁的百姓也都看見了。”
李空點頭,道了一句:“得罪了。”就拖着身子已經軟透的徐藜往皇宮而去。
徐藜被拖走,蜜桃也被架着,徐藜離開前淚光摩挲一雙圓潤的眸子沒了神往日神采,癡傻一般盯着站在一旁腰背挺直的岑則。
她用口心對岑則道:“我沒有,男寵。”便被李空蠻橫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