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則甩開雙眼迷離林潭兒,從徐玉身邊跨過,出門随手上了鎖。
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岑則一聽便知是誰。轉頭果然看到徐藜去而複返,一臉警惕看着他,眸子裡滿是不信任。
岑則嘴角揚着,對她招手:“過來。”
徐藜沉默片刻,擡腳過去。
浦一過去,就被侵入呼吸,身子落入他懷裡。
院門傳來侍女焦急聲:“姑娘,姑娘,你在哪裡。”
是徐玉貼身侍女,徐藜被岑則握住口鼻帶到廂房後窗後,躲避。
徐藜眼珠始終他松手,她又不會出聲,岑則用口型表示:“我不信你。”
岑則單手負在身後,低頭盯着徐藜眸子,轉回那讓他煩躁的臉頰。
此時,徐玉侍女已經發現被鎖門扉,聽到屋内傳來徐玉大叫聲,拍打着門框,“姑娘,是你嗎。”
徐藜心裡一驚,這是什麼走向?
岑則仿佛就等她再次轉頭,為她解惑可以,答疑不可。
他手手指戳破窗紙,徐藜瞬間看到了屋内亂戰。
屋内徐玉仿佛剛蘇醒,身上衣裙被撕裂,脖頸全是指痕,痛呼對着仿佛被人操縱傀儡一般林潭兒道:“滾開,林姑娘發什麼瘋?”
徐玉趁着林潭兒聽到她嗓音呆愣片刻的功夫,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岑則身影,明明見他進來,她才跟來的。
怎的就被人打暈了,打暈她之人可是面前岑則表妹林府姑娘林潭兒?
徐玉惶恐了一刻,便回神她可是皇後之女,這林潭兒竟然敢打她,徐玉有了底氣,沖上去就開始用鋒利指甲撓向林潭兒。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都想緻對方于死地,都下了死手,林潭兒被藥物控制着,徐玉怎麼能敵,片刻就被林潭兒推倒在地,眼看着林潭兒拔出發中簪子刺向自己眼中,徐玉随手摸到被打翻茶盞碎片,劃破了林潭兒臉頰。
徐藜在岑則手心驚呼出聲,被岑則堵了回去。
林潭兒因鮮血慢慢回神,屬于自己的思緒也漸漸回籠。
她痛哼捂住傷口,無助看向被自己騎在身下的徐玉,慘白一張臉。
視線又緩緩落在徐玉手心碎片上,沾滿血的碎片在滴血,林潭兒的心也在漏風。
徐玉侍女堪堪踢開門框,林絮忙完前廳送各位夫人們出府,又與好久未見的閨中密友景家,現是兵部右侍郎之妻的景芝寒暄幾句。
景芝好不容易出府一趟,時候還早,便跟着林絮來到後院。
因擔心侄女林潭兒,便用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到達後見廂房大門敞開,一驚,跑過去,徐玉被侍女正好扶起來,手心碎片還未來得及扔掉。
林絮率先印入眼眸的便是侄女發白直晃蕩的身子,還有那一指傷痕,又見徐玉躲避扔掉茶盞碎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絮一怒,“作何傷人?”
跟來的景芝也是被這一幕震驚不已,林絮又道:“去尋官來。”
衆人皆驚,徐玉更是大喊:“不許。”
藏在暗處的徐藜心中複雜,一方面見都想害她之人自相殘殺她不受控制渾身顫抖,痛快極了,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是岑則下的套,她又欠岑則一個人情。
景芝深知她這密友脾性,一就是一,正直極了,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可是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如何能報官,萬一是林潭兒之錯呢。
景芝制止林絮道:“先問問緣由,我見那姑娘好似是中允府姑娘,也不能得罪了。”
林絮多少年未參與府庭腌臢之事,怒火無法控制,她上前扶住林潭兒,“先止血。”
林潭兒瞬間染起哭腔,“姑母。”
徐藜看到這裡,被岑則帶走,徐藜掙脫着,小聲問道:“帶我去那?”
岑則胸中煩悶,一口氣不上不下,冷漠道:“你說呢,當然是制造不在場證據。”
徐藜聽聞松氣,又見他面色不豫,不敢再惹他發火,跟上去。
廂房一事驚擾了滿府人,林潭兒被止血後,古木雅道:“傷口并無大礙,可疤痕太深,無法消除。”
林潭兒一聽,天塌了,屁股坐在椅上,呆呆地,仿佛真的瘋了般開始瘋狂大笑。
衆人大駭。
林潭兒笑着笑着眼淚摩挲起身撲到一旁心緒失措的徐玉身上,抓她臉頰,“我毀容了,你也要,賤人。”
被徐玉侍女及時阻擋,卻還是被怒火籠罩着林潭兒劃傷了脖頸。
“夠了。”岑氏怒拍桌台,衆人被震懾,紛紛停下。
徐藜與一衆徐家姑娘趕來看到的便是衆人面色都臭惱不已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