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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坊莊子裡,蜜桃看着徐藜摩挲着信紙,躊躇着什麼,她開口道:“姑娘,為何不回四姑娘的信。”
蜜桃實在不解,這信件這般難回?
“是啊,姑娘快些給四姑娘回一個吧,四姑娘吃了幾次閉門羹了。”正在擺飯的張嬷嬷聞言接話道。
徐藜歎氣。
她如何不想回徐娉的信,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管是誰推她下水,她都有種預感,害她之人不是善茬,她能想到的隻有皇後,皇後此人狠辣陰險,如果讓她知曉她們在查她,皇後豈能坐以待斃,再者前世從未聽到過皇後與徐娉之間有過節,她想徐娉落水一事或許隻是巧合。
但徐娉如此執着,她又不能不見。
徐藜與徐娉相約在一間珍馐坊。
徐藜看着滿桌子菜肴前呆坐的徐娉,想要扶額,這苦大仇深的模樣何故而來。
珍馐坊是上京有名菜館,坊内各地菜肴彙集,味型豐富,賣相精美,誘人垂涎欲滴。
徐娉聞聲睨過來得眼神頗為不善,徐藜有些讪讪,旋即漏出白牙笑的傻氣。
徐娉本想好好教育徐藜一番,沒想到她一上來就對她笑嘻嘻的,徐娉觀她笑臉如花的臉又生不起氣來,便更為氣人。
多少信件石沉大海,她愣是一件未回,真能沉的住氣。
徐娉自從發現了徐穆望的秘密,便惶恐不安,那日宮中太監請她去一家私房,她不安極了,進門前她當時宮中某一位妃子,沒有想到竟然是皇後娘娘,那徐穆望竟然與皇後有私情。
她當時就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沒有想到皇後娘娘竟然說:“你既已看到本宮與穆望見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盯着他可好。”
徐娉知曉皇後不是不殺她,而是還不能殺她,自那以後,她惶恐不安,夜夜失眠噩夢纏繞。
她不敢告知母親。
她偶然偷聽到徐玉侍女與徐玉的對話,原來徐藜落水,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而那人便是徐玉的侍女并不是徐玉本人。
徐玉方時厲聲問道:“我何時讓你這般做了?”那侍女回道:“是穆望公子指示奴婢的。”
徐玉冷聲道:“你是誰的人,她給了你多少,你這般為他賣命。”
侍女在徐玉語畢後跪下,道:“姑娘明鑒,一來公子給的太多,二來奴婢也是想為姑娘出氣啊。”
徐玉聽聞沉思片刻後又問道:“他可說了,為何無緣無故要對徐藜動手。”
侍女道:“奴婢也問了,公子說我無需知曉,想來他二人有了什麼嫌隙。”
徐藜聽完徐娉的轉述,冷笑出聲:“我怎麼不知曉我與兄長起過嫌隙。”
徐藜看着徐娉面色淡白,安慰道;“徐玉侍女之話也不可全信,再者我覺得兄長不是害我之人。”
“他就是,他都有膽子與……,”徐娉急忙閉嘴,暗自懊惱。
皇後娘娘的警告突然在耳邊響起,好在徐藜并沒有問下去。
“姐姐,不管是誰,你能咽下這口氣?”徐娉又道:“姐姐既然覺得不是穆望兄長,那姐姐可要與他搞好關系。”
徐藜疑惑:“為何?”
徐娉道:“反正姐姐聽我的就是了,我之後也要多巴結他呢。”
徐藜皺眉,徐娉這模樣像是被何人吓到,滿身流露出淡淡的惶恐情緒。
徐藜上前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道:“你有何事,我可以傾聽。”
徐娉擡眸慢慢平靜道:“姐姐,以後如果我出事,姐姐記得救我。”
徐藜動作停滞,拉直徐娉身子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回去好好睡一覺,你想想,如果有人敢害你,早就動手了,再者你背後還有徐家,還有祖母,你怕什麼。”
安慰好徐娉,徐藜坐在珍馐坊吃着徐娉一口未動的美食,她招呼蜜桃一同來吃,她與蜜桃近來被張嬷嬷看的嚴,吃食方面太過清淡,素的不能再素。
飽餐一頓後,徐藜帶着蜜桃又去了一趟書坊買了紙筆,向徐穆望去一封信,又向邊關發去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