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無奈,為魏姬出了一招,燈下黑。
她想皇帝如何都不會想到魏姬還有膽子再見徐穆望,更不會想到再次幽會的地點會是在宮中六皇子的寝宮。
六皇子出自皇後肚子,是皇帝周竭最小的兒子,今年也才六歲。
紫檀殿,老嬷嬷看着徐穆望挺直的背影感歎,雖身為徐家三房養子,卻年紀輕輕,靠着自己的努力就走到了文官階層,難怪皇後一年前出宮偶然遇到徐穆望便念念不忘,以至于強取豪奪。
皇帝既然早就知曉皇後在宮外勾搭良家之子,卻不動聲色,據皇後所知,陛下還有意提拔徐穆望。
老嬷嬷實在搞不懂皇帝的心思,皇後都為他戴綠帽子了,他還無所謂之,她實在為皇後擔憂,皇帝心思缜密深沉,又不算疼愛皇後,老嬷嬷想到這裡,都忍不住歎氣。
徐穆望往前走去,穿過皇後寝宮來到六皇子寝殿。
現在的時刻,皇子都在上書房由授讀師傅教導學業,偌大的紫檀殿,此刻寂靜無聲。
夏日蟬聲伴微風拂耳,紫檀殿位置不算太高,枝樹繁多,各種名卉競相盛開,陽光明媚斜着照下,透過葉面反射到她的皮膚上,隻見她面容姣好,白皙之餘透着光澤,小唇小鼻甚現年輕,此人正是魏姬。
魏姬沐浴着陽光,心情才能稍微愉悅。
分明是小資小态,年華不再,卻因身份原因,又顯雍容華貴。
徐穆望拱手見禮道:“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無需多禮。”
“你可知曉,陛下已經發覺了我們的奸情。”魏姬手裡拿着搖扇獨自扇起風,老嬷嬷見狀,快步上前接過搖扇低頭專心為魏姬納涼。
徐穆望聽聞沒有詫異,沒有害怕,口齒清晰,隻是道:“不叫奸情,穆望對皇後可沒有情。”
“呵,你當真是不知所謂,不管你對本宮有沒有情,本宮心悅于你,你就難逃其罪你可知。”魏姬目光不善,卻又不忍大聲呵斥他,所言倒是沒有多大威懾,聽在老嬷嬷耳朵裡更像是在調情。
魏姬歎氣又道:“本宮隻要你的身心,又不要你正室的位置,你怕什麼,你從了本宮,将來你大婚時,本宮還會賜你夫人珠寶房産。”
須臾,她旋即又展顔一笑,道:“或者徐公子心裡可是有人了,你可要藏好如若讓本宮發現,本宮定然撕了她的皮,再剝了她的筋。”
徐穆望眉頭緊皺,不耐道:“皇後娘娘作為天下女子表率,怎可如此惡毒。”
“哈哈哈。”魏姬聞言笑的開懷,“表率,我可不做那心存大愛之人,本宮就要肆意活着,要不然你覺得我會進宮。”
魏姬笑夠了也不再賣關子,道出真正目的:“我那女兒可還好。”
徐穆望怔了一下,似是沒有想到皇後轉意轉的這般快。
他停頓片刻後道:“她很好,很像皇後娘娘。”
“哼,收收你的鄙夷,不就是蠻橫了些,有何不可。”魏姬唯一看不慣的便是徐穆望這自視清高之态。
魏姬起身上前,欲要扶上他的肩膀,徐穆望順勢後退道:“皇後娘娘注意言行。”
“無趣,又要掃興。”魏姬眸中閃過不悅,眉頭輕皺道:“再不從我,我可要動徐家人了。”
徐穆望這下眸中閃起光亮,灼灼道:“徐家可不好動,皇後娘娘為了我一人動徐家,可不是智者所為,再者徐家大房與皇後娘娘可有捆綁,皇後娘娘不考慮一下他們,也要為自己考慮。”
魏姬聽聞沉默片刻,移開目光,轉身凝望着遠方。
徐穆望看着她的背影,聽她道:“徐家其他人動不了,那還尚是姑娘家的徐三姑娘徐藜确是能動的,聽聞她罰跪祠堂你都心疼前往安慰,可惜啊……人家心裡沒有你呢。”
徐穆望手指緊握玉佩默不作聲,魏姬笑容滿面轉頭道:“穆望怎麼不說話了,可是讓我說中了,你喜愛的便是那徐藜?”
魏姬目光驟然狠辣,徐穆望歎息後突然大笑道:“徐玉雖然品行不端,但貴在心思單純,皇後娘娘您說我這張臉面去勾引徐玉讓她動春心,難是不難?”
魏姬身為六品文官庶女,受夠了嫡姐刁難,正室搓磨,所以随着年歲增長,她的目标便是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皇後,可惜她生晚了幾年,皇後之位被一個卑賤的西域之女所霸占,她隻能退而求其次,下藥爬上了當時還沒有被皇帝斬殺的周吉王的床,計劃本來非常順利,隻是沒有想到最後關頭進入屋内的竟然變成了當時官職低微的徐保,最可恨的是,她還有了身孕。
徐穆望很快便離開了紫檀殿,畢竟皇帝眼線頗多,他不想随着魏姬胡鬧,如果再被皇帝其他妃子發現,他的仕途也别想要了。
魏姬忿恨的望着徐穆望離去的方向,太可恨了,讓她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過往。
六皇子恰巧下學歸來,見到母後滿臉幽怨,他突兀停下腳步,不敢再向前。
母後鮮少來她這裡,比起母後,他更喜歡離妃娘娘,六皇子周桁轉頭就走,還未踏入門就離開往離妃寝殿而去。
魏姬沒有察覺,她想着怎麼才能讓徐穆望對她妥協,入了她帷帳。
還有那該死的徐藜,她上次指示徐玉身邊侍女動手推她下水,竟然沒有成功,讓她撿回一條性命。
倒是個命大的主,但她偏生不喜命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