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盔甲下的心很合時宜的快速跳動着,察覺到自己變化的岑則放縱自己的笑容,但笑着笑着就成了苦笑,他又皺起了眉頭。
而不遠處的百姓們,看到岑則微提的嘴角,這一下仿佛更甚有力,全部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岑将軍雄偉高大,面若潘安,真真是大周第一美男。”有人道。
還有男子道:“岑家一代比一代耀眼啊,真想入岑家軍上戰場。”
女子們則更加注重細節的覺得:“岑則劍眉星目,朗朗乾坤,一笑傾城,氣度昂然,一雙能把人吸進去的黝黑沉靜的眼兒,如山般硬朗的鼻,渾身的男子氣蓋,磅礴的肌肉仿佛随時會突破铠甲沖出,她們總結就是——想嫁,哪怕是妾,不,哪怕是外室。”
風卷塵落,大軍浩浩蕩蕩而過,往城門而去。
蜜桃忙完走出來,就見徐藜對着天空發呆,随着她家姑娘的視線看去,天空上什麼都沒有,隻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飛過,蜜桃上前道:“姑娘在看什麼,剛剛好多馬蹄聲,可是皇帝派去攻打鞑靼的士兵啟程了?”
“姑娘可知,柳管事尋的女工裡,有一人的兄長前不久也參軍了,昨日我還看到那名姑娘與她兄長分别時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可憐見的。”
徐藜沒有理會蜜桃,她反身回到屋内。
徐藜坐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她希望岑則能帶領岑家軍得勝回朝。
她希望此戰之後不會再有人與家人分别。
*
葶竹坊的生意紅火了月餘便恢複了平淡。
一直沒有等到徐藜回信的徐娉親自來了一趟莊子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張媽對着徐娉抱怨:“三姑娘又溜出去了,老奴都不敢禀報老夫人。”
徐娉聽聞也是稍有不滿的,跺了剁腳,轉身離開。
上京一到陽烏落下,城中就開始張燈結彩。
各街各道,商鋪小販一一出動,官府的士兵也打着哈欠開始巡邏。
各色美食攤子煙火氣騰騰,坊間雜技表演也不遑多讓,喝彩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此時皇宮内,也是風流湧動。
金輝照射在瓦格上,使那紅木高柱更顯富麗堂皇。
日落下的皇宮幽道,寂靜無聲。
皇帝寝宮,皇後魏氏素手絹絹留漣于周竭那松了皮的腰腹上。
“皇上,您怎麼想到讓岑則帶領岑家軍出征的,您這不是又給了岑家往上爬的由頭?”魏皇後一身華貴紅裙,薄如蟬翼,層層疊疊,半退不退,試探的問着皇帝周竭。
周竭沒有回答魏姬,他先喝了一口西域進貢的紫葡酒,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桃李年華,貌美華貴的年輕繼後。
“這不是如了你的意。”皇帝不過四十,嗓音卻像六十老朽一般厚重嘶啞。
周竭睨了皇後一眼,接着徐徐又道:“收起你的虛僞計謀,好好打理後宮,比什麼都強。”
“再敢與外頭的野男人勾結,我便殺了你,再殺了小六去陪你。”
魏姬瞬時驚出一身冷汗,撲通跪下,眼淚說來就來,道:“妾不敢,再也不敢了。”
“滾吧,告訴彰表,傳離妃過來。”
皇後寝宮,安樂宮内。
“賤俾,離妃那個賤人,西域富商之女,不過是像那先皇後幾分而已,不知被多少人睡過,岑則還敢送給皇上,同流合污罷了,很有可能就是他睡過後才獻皇上的,賤男賤女。”
魏姬身旁的老嬷嬷看着滿地狼藉,皺眉道:“皇後娘娘,慎言,慎言啊。”
魏姬被憤怒害怕侵蝕了頭腦,此時看她的奶嬷嬷和一衆侍女們害怕的齊齊跪了一地,她才堪堪得以回神。
侍女都退下後,魏姬對着老嬷嬷道:“嬷嬷你說,皇上為何會知曉我與徐穆望之事的,可是這寝宮出了叛徒。”
老嬷嬷制止了魏姬的疑心,道:“娘娘别忘了,再老的雄鷹也是雄鷹,這皇宮裡的一舉一動何時能逃得過皇帝的眼睛。”
老嬷嬷歎氣,“早就與您說過,皇帝并不是面上那般昏庸寡聞。”
“嬷嬷,你去給徐穆望傳信,就說我要見他。”魏姬狠狠掐着裙擺道。
“娘娘,不可,皇上才警告過您。”老嬷嬷聞聲跪下,試圖制止魏姬。
“我讓你去就去,這次做的隐蔽些。”魏姬心緒不甯,她一心就要見徐穆望。
老嬷嬷無奈,隻能低頭答:“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