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秋起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認真的?”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冼司瞿指尖順着他的指縫下滑,手掌的溫度順着相貼的皮膚漸漸蔓延。
“你……你先放開我。”秋起暮觸電般抽回手,腦子還在宕機中,坐在床邊揉着發脹的太陽穴,“讓我緩緩。”
冼司瞿要追他?!
不是,誰聽了都會覺得荒謬。
秋起暮嚴重懷疑,冼司瞿是前幾天在地下城撞到了腦子。
說實話,他沒想過冼司瞿會真的喜歡他。
秋起暮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性格超爛,平常看冼司瞿對他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熱的,有時候感覺還會平等的嫌棄所有人,為什麼會喜歡他?
若是冼司瞿沒有這麼正式地對他表白,或許他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的這個情景,他以後還怎麼演?
想得頭疼。
“先把臨時鍊接取消了吧。”秋起暮把臉埋進懷裡。
“還是,不可以嗎?”冼司瞿眼眸輕顫,即便是秋起暮沒有擡頭看他的表情,聽冼司瞿的語氣都能聽出來很委屈。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欠了冼司瞿錢呢。
秋起暮擡頭看向他,解釋道:“我不喜歡和别人建立臨時鍊接,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臨時鍊接一旦建立,隻要對方的哨兵想,向導所有的動向對方都能知道。
秋起暮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更何況這對他往後的行動也不方便。
冼司瞿大概也猜到了秋起暮的心思,并沒有再執着手腕的烙印,他默默握住秋起暮的手腕,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帶着一絲絲癢意,漸漸蔓延至神經末梢。
“你在幹什麼?”
秋起暮下意識想要将手收回來,卻被對方強硬地拉住:
“别動。”
冼司瞿輕輕摩挲着秋起暮手腕處的烙印,像是有些不舍,沉聲道:“不是想要解除鍊接嗎?我正在做。”
他怎麼不記得解除鍊接的時候也需要這麼親密的動作了?秋起暮暗自嘀咕着,難不成是他記錯了?
手腕處的烙印忽然開始發燙,像是火焰從皮膚上碾過,愈演愈烈。
建立臨時鍊接的時候,烙印帶進皮膚的觸感還是一股暖流,解除時怎麼這麼難受?
秋起不禁皺了皺眉,好在解除鍊接的時間不長,一分鐘後,冼司瞿将覆蓋在他手腕處的手挪開時,烙印已經消失不見了。
“謝了。”秋起暮收回手,下意識摩挲着手腕,仿佛剛才的灼燒和對方唇上的溫度還留有餘溫,不禁讓他泛起一陣癢意。
“那個……”
秋起暮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冼司瞿腕間的手環彈出了通話提示。
冼司瞿低頭看了一眼藍屏上來電人的名字,又回頭看向秋起暮,像是某種無聲的詢問。
“沒關系,先接吧。”秋起暮說,“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一起聽吧。”冼司瞿拉住正要起身的秋起暮,接通電話。
來電的人正是前一天晚上負責A級地下城的隊長,他正揉着眉心,一臉焦愁,眼睛下面挂着兩個青色的黑眼圈,看起來面容略顯憔悴。
“冼隊,很抱歉在春節期間打擾您,不過關于前天晚上A級地下城發生的意外事故,我們這邊還想請您和我們做個對接,請問今天有時間嗎?”
冼司瞿今天原本是打算和秋起暮一起度過的,把他倆的關系說得更清楚,不過地下城的事情也不好開脫,有些可惜。
秋起暮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道:“去吧,不用管我。”
冼司瞿微微颔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正好我也有事,我會盡快趕到的。”
“由于事件的複雜性,還要勞煩您趕在中午十一點前趕到,辛苦了。”
對方說完後就立馬挂斷了通話,看起來忙得不可開交。
秋起暮在一旁也聽得差不多,起身穿衣服:“既然如此,我也先回去了,你先去忙吧,冼隊長。”
冼司瞿上前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我們……”
秋起暮理了理衣領,嘴角勾起一抹笑:“戒指不是還戴在你手上的嗎?還怕我跑了不成?”
冼司瞿和秋起暮之前原本約定的,是在張延的案子結案後再試試還給秋起暮的。不過,因為藍草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根本沒有閑工夫顧及到戒指的事情。
加之,戴得時間長了,冼司瞿竟然也習慣了戒指在指尖的觸感,他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光,除了楊浩他們,也沒有敢當着他的面問他關于戒指的事情,差點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更何況,現在他和秋起暮沒了臨時鍊接的烙印,這對戒指,或許是他最後能與秋起暮扯上關系的東西了。
不過,現在秋起暮竟然也沒有急着收回,那是不是意味着給了自己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