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起暮注意到他的情緒,笑着問道:“有想去的地方嗎?今天特别帶你去。”
“遊樂場!”冼司瞿似乎對那地方特别執着。
“是嗎?這麼喜歡?”秋起暮打開導航,去到了目的地後才發現今日閉場,電子公告欄上寫着初八才重新營業。
“還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嗎?”秋起暮也是第一次來遊樂場,都沒有想到過年期間會有閉場的可能。
“沒事,小……哥,我們回家吧。”
冼司瞿嘴上說着無所謂,但總歸來說還是個小孩子,心裡在想着寫什麼全寫在了臉上,秋起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傍晚的時候,秋起暮神神秘秘地說着要帶冼司瞿出門。
冼司瞿:“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秋起暮笑了笑。
去目的地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咖啡廳,秋起暮把車暫時停到路邊,買了兩杯冰美式。
“苦。”冼司瞿接過咖啡想都沒想就喝了一大口,臉色都變白了。
頭一回見到冼司瞿這麼幼稚的模樣,秋起暮忍俊不禁,逗了逗他:“要給你換一杯嗎?生椰拿鐵怎麼樣?”
冼司瞿垂下眼眸,攥緊手中的咖啡,莫名跟自己較勁:“不,我就要喝這個。”
秋起暮聳了聳肩:“好吧,随你。”
冬季的夜晚總是比其他季節更早降臨。今夜沒有下雪,冷風卻依舊吹紅了前往者的鼻尖。
“走吧。”秋起暮将車停到山腳。
冼司瞿掃了一眼周圍,周圍很安靜,除了不遠處有一座看着黑壓壓的高山,也不見有其他人來往的身影。
“大晚上的上山?”冼司瞿一本正經,“哥,你是準備把我賣了嗎?”
秋起暮笑了笑:“不敢?”
“誰說我不敢了。”
“那就走吧。”秋起暮拉過他的手,看着心情不錯。
“哥,你的手好冰。”冼司瞿摩挲着對方凍紅的骨節。
“沒事,我冬天一直是這樣的,習慣就……”
秋起暮話音未落,對方已經将他的雙手整個包裹住,呼出白霧順着他發涼的腕骨,勾出一陣細密的癢意。
冼司瞿:“哥總是這樣,這種事情不需要去習慣。”
對方掌心溫暖的溫度,以及無意間觸碰到的那柔軟的嘴唇,讓秋起暮下意識想将手收回來,卻被對方強硬地塞進了衣兜裡。
秋起暮也沒再掙紮,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的好像你以前真的認識我一樣。”
“本來就認識。”見秋起暮不肯相信,冼司瞿不高興地把頭撇到一邊。
秋起暮無奈地笑了笑,十八歲的冼司瞿可比二十四歲,隻會擺着一張冷冰冰的臭臉的他可愛多了。
幾分鐘後,秋起暮帶着冼司瞿來到山上的一座涼亭裡悠閑地坐下。
“雖然風很大,但是心情還是不錯吧。”秋起暮雙手枕在圍欄上,從這裡能很好的看見城市中燈紅酒綠的景色。
繁華,美不勝收。
“我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秋起暮轉頭看向冼司瞿,摸了摸他的腦袋,“就當作是,今天沒有帶你去成遊樂場的補償吧。”
冼司瞿:“其他人知道這裡嗎?”
秋起暮想了想:“你好像……是第一個。”
冼司瞿垂下眼眸,滿意地笑了笑,握住秋起暮放在他腦袋上的手,擡頭看向他的眼睛:“那……我能再要一個補償嗎?”
秋起暮也沒急着拒絕:“你想要什麼?”
“哥,我可以親你嗎?”冼司瞿撫上他的臉頰,神情溫存。
冼司瞿等了一小會兒,慢慢朝着秋起暮靠近,低聲道:“再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心跳如擂鼓,在此刻瘋狂撲騰,秋起暮第一次有這種情緒,或許他對冼司瞿有好感嗎?又是什麼時候喜歡的呢?
對方慢慢靠近,在他身前籠上一層陰影,與二十四歲的冼司瞿不同,少年人的這個吻,非常的青澀,沒有進一步的深入,就如同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卻讓他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心動。
冼司瞿抱住秋起暮,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哥,我真嫉妒他。”
“誰?”秋起暮還沒從剛才的情緒裡緩過神來。
“二十四歲的我。”
冼司瞿親昵地蹭了蹭秋起暮的臉,像是在貪婪懷裡人的氣息:“哥,你的向導素是茉莉花吧?真想就這麼和你一直待到六月,那個時候就能和你一起去看茉莉花了。”
“不過,哥你們好像,更想讓二十四歲的我回來。今天在醫院聽那個什麼楊浩說的地下城的事,好像還需要我。”冼司瞿說,“二十四歲的我很厲害嗎?有讓你受過傷嗎?”
秋起暮沒有說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冼司瞿的真心,内心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慢慢占據了全身。
因為,他總有一天會離開他的。
“哥,我會乖乖讓他回來的。”冼司瞿親了親秋起暮的臉,“我很高興,你能再次回來見我。”
冼司瞿:“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