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甚至到了直哆嗦的地步。
這些年來,他一直追求的皆是地位與皇權,從未沉溺于聲色。如今,像是突兀地打開什麼東西,這從未有過的刺激感與滿足感,隻有陸允慈給過他。
他自己也不明白了,古往今來,多少人栽在這“情”字上。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到如今欲壑難填,釀成他永遠不會放過她的結果。
瘦削的後背在激烈中艱難喘.息,蝴蝶骨綻放出極漂亮的形狀,她胡亂地抓着床單,連甲床都有些泛白,時而止不住地輕咳。
之前幾次的情.事過于直白,江北塵還未來得及細細欣賞她在此等情境下的脆弱感。
好美。
他意識到自己心底所有的陰暗,陸允慈這副模樣,隻有他看得到。他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其實......
他或許沒那麼喜歡她,隻是迷戀和她之間的這種事而已。
想到這裡,他忽而抓住她的頭發,她被迫将頭擡起,脖頸揚起脆弱的弧度。
“陸允慈你聽着,你究竟怎麼想朕的這不重要,但白芷和那個老東西,在朕手裡,你心裡有數。”
聞罷她的睫毛顫了顫,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度清醒過來時,江北塵指尖探入她唇角。她皺眉,嘗到了鐵鏽般的鮮血味道,竟是她一直在咬自己的嘴唇。
聲音斷斷續續,在劇烈喘.息中來回。
陸允慈脊背不自覺地崩得更緊,蝴蝶骨形成完美的弧度,如展翅而飛的蝴蝶。
白皙的腰肢上盡是指痕,他還想加深印記,如野狗般,咬上她的後頸。
“睨睨,再翹起來一點。”他忽而開口。
陸允慈神色一滞,随即搖了搖頭,這般讨好的當作,她實在做不出來。
江北塵本就心情不好,下一刻就将她猛地撈起。
他緊緊貼向了她光.裸的脊背,湊至她耳畔:“都到了這種地步,你别扭個什麼勁?”
陸允慈說不出話,硬生生承受着。
大腦仿佛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直上雲霄的快感,另一部分是沉入海底的絕望。他這是故意的,将她所有的體面與自尊粉碎,是他給她的懲罰,因午膳時發生之事。
這晚,庭院内所有宮人皆噤若寒蟬。
從午時一直到次日天蒙蒙亮,江北塵去上早朝。
一時辰後,陸允慈便發了燒。
......
她這一病病了足足半個月,終日在床上躺着。
半月後,宮女如往常一樣将藥煎好,端至寝宮時,卻發現床上無人。再定睛一看,皇後娘娘在寝宮一角逗那隻橘貓玩。
她整個人比從前更是消瘦了不少,甚至可以用單薄來形容,風一吹就倒似的。
這是陸允慈半月來第一次自己下床,走路時還是有些不适,腿發軟,跌跌撞撞的。
她撓了撓橘貓的下巴,隻覺得它這副無憂無慮的模樣可愛。
帕帕和吉祥的孩子。
“喵喵......”她輕喚着。
橘貓亦很喜歡她,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去蹭她的手。
“喵~”它回應她。
“咔”的一聲,椒房殿門被推開,陸允慈渾身一顫,玩橘貓的動作瞬間停滞。熟悉的腳步聲沉沉地朝她走來,她蹲在地上,背着陽光一動不動,随之,巨大的陰影将她籠罩。
“在幹嘛呢?”
他同樣蹲下身,湊至她跟前,用很輕的語調說話。
陸允慈搖頭,不言。她很想出去,有江北塵存在的空間,讓她不舒服。
她倏地站起,他同樣站起身來。
見她又退後,江北塵皺了皺眉。
“過來。”
陸允慈不動,眼神躲閃。
“朕讓你過來。”
江北塵聲音沉了幾分。
遲疑片刻,她緩緩朝他走近。他立刻緊緊拉住她的手,一個用力,輕而易舉将她帶入懷中。
他揉了揉她的手,“怎麼手還是這樣涼,都夏天了。”
“沒事。”她淡淡地應了一句。
江北塵定睛看着她,她後頸處,那日被他咬得留下了疤痕。
他抱了她好一會,遲遲不肯放手。
“睨睨和睨睨剛剛是在幹嘛?”
他故意這般沒話找話。
“......”
她垂眸,又是一言不發。
江北塵心底沒由的一陣煩躁,陸允慈現在這副對他愛答不理的态度,讓他實在不好受。方才那句“沒事”更像是敷衍他的話,此刻,她表面恭敬垂眸,但很可能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
陸允慈不知他究竟是要幹什麼,一直抱着他,是要抱多久。
他忽而一把捏住她臉頰,她整個人渾身一顫,吓了一跳。
午膳時,空氣中充滿着沉悶。
陸允慈從頭到尾隻夾了一兩口菜,實在是沒胃口。
江北塵郁悶氣結,沒用完午膳便揚長而去,還把桌前的凳子踢倒了。
椒房殿内,隻剩下了陸允慈。她慢吞吞地喝着湯,松了一口氣,覺得空氣都輕松了不少。
晚上,江北塵回來得很晚,看到床上的陸允慈将被子緊緊裹着,整個人面着牆,縮成一團。
他知道她沒睡着,于是更衣上了床。
“背對着朕幹嘛?”他聲音悶悶的。
片刻,他聽到一聲輕歎,陸允慈轉過身來,面無表情。
他正要撫上她臉頰,誰知她應激般用力舉起胳膊擋在身前。這是在床上,她對江北塵的一舉一動都有種生理性抗拒。
以為他又要碰她,她實在受不了,胃裡一陣翻湧,下意識幹嘔出聲,極度抗拒。
江北塵瞬間怔愣住,很快就明白了她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