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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棋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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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卻被他有一個深吻吞咽了回去。一時間,她覺得缺氧,快要窒息,腦中閃過一束白光,炸裂開。

江北塵臉上是令人心驚的癡迷與偏執,舌尖在她口腔内肆意席卷,嘗遍了每一處的味道,強行與她唇齒交纏,太過激烈,津.液順着唇瓣緩緩滑落。

他用虎口卡住她下颌,吻得更深了一些,來回間,陸允慈被迫做出了個吞咽的動作,氣息仿佛一瞬間亦被吞了進去。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無意識接受了。

待到一切平息,他一臉餍足,就這般牢牢抱着她,膩歪了半天。

空氣中漾着甜膩的熱,陸允慈意識已然很模糊了。

他不緊不慢地将她箍在懷裡,輕拍着後背。

陸允慈皺眉,“你太燙了,等會再抱吧。”

話剛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已然啞到不成樣子。

他悶悶哼了一聲,頭抵着她的肩,蹭來蹭去。

“......不好。”

她忍不住要冷笑出聲,卻沒有絲毫力氣。他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委屈,可明明把她折騰到半死不活的人是他。

見她沉默了,他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同時,他亦希望她能夠主動親親他。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

陸允慈做了個漫長的夢。

很早很早之前,皇宮還是她的家時,她每日無憂無慮,和姐姐到處亂跑,不知世間疾苦為何物。

某日蹴鞠比賽,她赢了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年眉目如畫,賽後怒氣沖沖地跟了上來。

——“你是誰!”

後來,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成了好朋友,幹了不少荒唐事,爬樹、打水漂、脫鞋子下河玩水、在禦花園瘋跑捉蝴蝶......被父皇笑着說沒有個公主樣子。

還有打手背的小遊戲,有一次他好勝心上來,突然耍賴,在她就要将手收回之際,用力拽住不肯放手,非要在她手背上拍一下,代表着這一次赢了。

雖然小,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是自小耳濡目染的,鬧了一會,兩人都有些紅了臉,她憤憤地說:“讨厭你。”

......

她從前為數不多的美好記憶,與父親有關、與姐姐有關、亦有一部分,與他有關。夢裡,些許慶幸,慶幸蟄伏多年,至少,心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沒有變成面目可憎的模樣。

但是,不知為何,近年來夢見幼時場景時,一切似紛紛蒙上了一層塵土般,昏黃黯淡。

突然,陸允慈清咳出聲,似是被夢中的粉塵顆粒嗆到,連帶着身體都痙攣起來。

緩了好一會她才睜眼,屋内昏暗,窗外,一片黃昏景象。她心底一驚,竟昏睡了這麼久。稍稍一動,就如散架般,她禁不住倒吸一口氣,身子倒是清爽的,被換上了幹淨舒适的衣衫。

“白芷......”

嗓子實在是不舒服,她一連喚了好幾聲,才将在門口伺候的人驚動。

“娘娘,您醒了。”

她擡眼,眼前的婢女并不是白芷。

“白芷呢?”她啞着聲音問。

“回娘娘,今日白芷姑娘一早便拿了腰牌離開,說是宮外有要事。”

陸允慈微微怔愣,是常老将軍有事要找她嗎?白芷并未提前跟她說。

楊沫有孕之事,常青怕是已然知曉,接下來要如何,确實需共同商讨拿定主意。

梳洗之時,她這般想着,入了神,眼底的愁緒,濃郁到化不開。

察覺到給她梳頭之人動作忽而停滞,陸允慈這才擡眼,看向鏡中。婢女臉頰泛起一層微紅,不自在地看着她。

再看眼鏡中的自己,她瞬間察覺出了不對,鮮明的痕迹自脖端出現,蔓延向下,衣衫遮蓋的地方,怕是更多。

陸允慈瞬間心一緊,昨夜活色生香的一幕幕不停在腦海中浮現,太過劇烈,不知是否驚擾宮人。垂下眸,她一言不發,亦不願再向鏡中看去。

深吸一口氣,壓住咳嗽的沖動,她意識到昨夜實在過度。

一直到傍晚,她狀态都不是很好,沒幹成什麼事,回到了床上休息,剛一閉眼,卻又沉沉睡去。半睡半醒間,忽而覺得枕頭凹陷了下去,猛地睜眼,看到了江北塵。

他撫上她臉頰,用拇指輕輕刮蹭她的睫毛。

“怎麼睡這麼久?”

“......”

陸允慈一時啞然,覺得他這是在明知故問。不過一睜眼黃昏又一睜眼已是黑夜的日子太過醉生夢死,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他側身躺下,剛碰了她一下,她就應激般渾身一抖,強烈的躲避意味。

他輕笑,溫柔地整理她耳邊的碎發。

末了,毫不猶豫将她攬入懷中,蹭來蹭去。

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相擁而眠于江北塵而言亦是足夠的。

片刻,他有些不滿,隻因懷中人背對着他,他受不了,于是輕輕将她轉了過來。

次日,陸允慈恢複得差不多,終于有了幹事情的精力。

隻是未料到,楊沫竟然來了。

陸允慈一時怔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楊沫氣定神閑地坐下,和上次一樣,屋内隻有她與她二人,可是情況卻大不相同了。

“終于得空,又能來見你了,我在宮裡,實在悶得慌。”

陸允慈張了張口,欲要接下去,卻一時不知話從何處說起。有些事,她若率先提起,隻會冒犯。

“我懷有身孕之事,想來你亦是聽說了吧。”

“這孩子,實是來得突然,怕是擾亂了太子妃所有計劃。”

陸允慈眉頭微微一皺,“娘娘,您這般是要與我生分嗎?”

隻有她與她二人,正常情況下,她會喚她允慈,而不是這個陌生的她并不喜歡的名号。

“我哪裡要與你生分,你莫要多想,如今,你既已嫁與江北塵為妻,喚你聲太子妃本就是應當的。”

楊沫淺笑,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我記得,初見你時,你個頭不過到我腰間,如今,已經這麼大了。”

“是啊......”

前日夢到之景被楊沫驟然提起,陸允慈心的微微一顫。

“那時候,娘娘很愛跟我和姐姐鬧着玩。”

“想起來,已經十年了。十年,就這麼過去了。”

楊沫感慨,眼眶紅了。

“允慈一路走來,重返京城、入宮、知曉江潮近況,一路少不了娘娘照拂,娘娘之恩,允慈沒齒難忘。”

再度與她對視,陸允慈語氣誠懇而認真,她不願與她有什麼隔閡。畢竟,楊沫是這樣好的一個人。

楊沫一怔,有些詫異,這與她想象的全然不一樣。

“......你當真這般認為?”

“娘娘想留住這個孩子,允慈是不會阻攔的,您大可放寬心。”

說話間,她明白了今日楊沫對自己隐約的疏離與敵意從何而來。

楊沫一時啞然,剛開始周旋就這麼快有了結果,她無地自容。

沉默片刻,她起身就要行禮,“方才是我冒失了。”

“娘娘!”

陸允慈趕忙将她扶起,不解道:“您定要與我如此嗎?”

“明明是我要感激娘娘才對。”

如今,她喚她娘娘;十年前,她亦是這般喚她。

心底緊繃的那根弦,至此,徹底斷了。眼淚如掉線的珠子般滑落,刹那間,楊沫泣不成聲。十年了,她堅持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對她說聲謝謝。

“允慈,或許旁人不懂,但我真的好辛苦。”

“那日,我從你這裡回去後,太醫來診脈,告知我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我是不相信的、不敢相信。”

“于是,前後傳了快四個太醫來福甯宮,把整個太醫院都驚動了,得出的結果無一例外,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十七歲那年,我剛入宮不久,便得你父皇垂憐,從一個禦前伺候的宮女一舉躍升為一宮主位,享盡榮華富貴,你父皇懂詩詞書畫,和他在一起,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我父母早逝,來到這深宮中,竟能有了依靠。”

說到這裡,楊沫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太過美好的從前,或許就該封存,經不起回憶,隻因物是人非,回憶亦隻能徒增傷感。

罷了,罷了。

可往事并不如煙。

“杭影那般黏人,就如當年的你一般,我喜歡小孩子,你和你姐姐,我都喜歡,常來找你們玩......”

說到這裡,楊沫聲音劇烈顫抖、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娘娘......”

陸允慈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識拉住了楊沫的手。

楊沫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靖安之亂中,你父皇被江潮殺害,我心如刀絞,未曾想江潮登基那日,竟強行納我為妃,他何時存了這般心思,我渾然不知,我與他,隻是有過幾面之緣,在養心殿遇到過。”“當時,朝臣反對,他孤掌難鳴,索性命史官将我從前身份徹底抹去。我不甘、心怨,統統無濟于事。”

“就當我欲自盡,随你父皇而去時,常将軍的人找上了我,是福甯宮新來的一位宮女。”

十年前,楊沫便在福甯宮居住;如今,她亦在那裡,先後成了兩位君王的妃子。

“這些年,我如你一般,通過恨意苦苦支撐自己活下去,每次侍寝後,我都會服藥,我雖喜歡孩子,但不願懷上不愛之人的孩子。”

聽着楊沫所言,心髒好似緊縮成了一團,一時間,陸允慈痛到連呼吸都要忘記。常将軍所說一點都不錯,他警告過,若因她出了差錯,他不會放過她。

一直以來,她是知道常将軍的謀劃的,棋局如天羅地網般布下,密不透風,裡應外合,各司其職。所有入局之人皆有着相似之目标,很多時候,牽一發,動全局。

因此,她必須将失誤和差錯削減至無,方可确保萬無一失,否則,她真的對不起入局的任何人。

楊沫長歎一口氣,“可是允慈,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累。”

“日複一日地面對江潮,虛與委蛇應付他,一切都是虛假的,可一旦開始,我就要必須堅持下去,因為不止我一人,還有你、還與很多其他的人,都恨他。”

“前段日子,他新封了幾位新的妹妹,每天應付不暇,總算不找我了,我落了個清靜,漸漸停了藥。”

“可這份清靜亦讓我覺得害怕,我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終于盼到他死,快解脫了,卻不知道自己今後要如何活下去了。”

十年如一日的精心謀劃、算計,她早已忘了自己從前的模樣,或許她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因為仇恨、因為不甘心留在了這世上。唯一的信念崩塌,她該怎麼辦?

像曾經很多次那樣,閑來無事,剝瓜子吃消磨時間,日子如瓜子皮般隻剩下黑白、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其中滋味,卻隻有自己懂得。

還未等陸允慈反應,她便繼續說了下去,心底壓抑太久,此刻所有情緒如洩閘的洪水般洶湧。陸允慈于她而言,是最好的傾訴對象,此刻,這裡,隻有她與她。

是安全的。

“我停藥停了好久,江潮亦好久未召過我,就是小年夜那日,諸位公主皇子離開後。事發突然,是我疏忽大意了,是我的錯!”

“那日,發生了太多事,回福甯宮後,我忘了服藥,我是真的忘了。”

楊沫越說越情緒激動,幾乎是在字字泣血。

“允慈,是我對不住你。”

她竟然有了和江潮的孩子,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她恨這樣的自己,掙紮許久,才鼓起勇氣來見她,可誰知方才一開口,就下意識用冰冷的言辭來掩蓋自己。

就在她快要站不住的那一刻,陸允慈倏地抱住了她。

“娘娘......”

再度開口喚她時,眼淚已不受控落下,陸允慈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抱住她的那一刹那,她與她之間,你墜着我,我墜着你般,往下沉。

“允慈從未想過要拿掉你的孩子,你放心,允慈絕不會。”

她信誓旦旦地承諾,這亦是她内心最誠摯最确切的想法。

這是楊沫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失控,她隻是太孤單了,陸允慈明白。

中午,東宮做好了餐食,陸允慈将楊沫留了下來,她亦是好幾日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這頓飯,吃得沉默卻安穩,尤其是那碗紫米粥,在乍暖還寒的日子裡,格外暖胃。

半時辰後,楊沫起身告辭,整個人又恢複了一貫的從容溫雅。

然而,剛起身還未走幾步,一陣劇痛便從下腹傳來,她頓時痛到站不穩,手猛地摁在桌子邊緣。

“娘娘,怎麼了?”陸允慈慌張起身。

然而下一刻,楊沫失力般支撐不住,昏倒在地,地上留下了一道鮮明的血痕。

陸允慈徹底慌了,“白芷!叫太醫!快!”

......

東宮徹底亂了套。

太醫急匆匆趕來時,楊沫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整個人處于昏迷狀态,遲遲未醒,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陸允慈隐隐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傍晚之時,一聲響亮的“皇上駕到”令陸允慈渾身一震,趕至宮門前時,江北塵與江潮皆到了。

“參見皇上。”時隔多日,再次見到江潮,他已然蒼老了許多,雙目亦不似從前那般有神。

他狠狠剜了陸允慈一眼,不動聲色地朝裡殿移去。

江北塵緊随其後,還沒走幾步便撤回,将陸允慈扶了起來。

“怎麼回事?”

陸允慈瞳孔急劇收縮,顫着聲音開口:“楊妃娘娘......她......”

“她孩子沒了。”

太醫方才的話讓她難以置信,事情發展得太過突然,好似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内殿,一衆太醫見到江潮紛紛叩首請罪。

“微臣無能,沒有保住楊妃娘娘的孩子。”

“微臣無能,還望陛下恕罪。”

“微臣無能......”

......

“怎麼好端端的會突然這樣!”

江潮一聲怒吼,太醫們更是連頭都不敢擡。

“回禀陛下,楊妃娘娘的迹象,像是滑胎。敢問陛下,娘娘是否是在東宮吃錯了什麼東西,前幾日微臣給娘娘把脈,胎兒還一切安好。”

太醫顫顫巍巍說出心中猜想。

“你什麼意思?東宮餐食一向慎重,怎可能出岔子?”

江北塵立刻反駁,不願将矛盾點扯至陸允慈身上。

“你閉嘴!即刻去查楊妃今日中午在東宮的所有飲食!”江潮打斷江北塵,随後一聲令下。

須臾,東宮廚房内的人被紛紛喚出,太醫們來來往往,陸允慈跟着心一緊,總覺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一番查驗,一衆太醫紛紛回到殿内複命。

“如何,究竟有何不妥?”江潮質問。

“回陛下,從殘餘的湯羹來看,确有五行草摻入,若足夠劑量,則會緻使孕婦滑胎,丢失性命。”

“大膽!”

江潮動了大怒,話音剛落,鮮血噴湧而出。

“皇上!”

“皇上!”

......

東宮徹底亂作一團。

江潮被移送至養心殿休養,他這次勃然大怒,無意傷到了五髒六腑,太醫紛紛搖頭,看起來,是徹底無力回天了。

離開養心殿,沒走幾步路,陸允慈便急躁地拽住江北塵衣領,低聲質問:“是你做的,對嗎?”

他沉默不言,幽深的眼睛沉沉地注視着她。

“真的是你!”她幾近聲嘶力竭,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害死她,你知不知道她會有多難受,你憑什麼這般做,你還是人嗎?”

盛怒之下,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就要摔至他臉頰,卻被他強硬地攥住手腕攔截。

“陸允慈,你憑什麼要先懷疑我,你可有什麼證據?如若是僅憑臆想,在你眼裡,我難道就是這般不值得信任之人?”

他猩紅着眼睛質問,無法忍受她突如其來的責難。

“是又如何,你這樣的人......”

話到嘴邊,她硬生生忍住。

如若不是他,那會是誰?

“二哥和嫂嫂這是幹嘛?”

一陣熟悉的不懷好意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陸允慈頓時渾身一僵,那日在夢章台的經曆再度闖入腦海,她這才意識到,她對江臨州,過于抗拒。

“剛養好傷就該在你那永和居好好待着,出來惹人嫌幹嘛?”

江北塵毫不猶豫地拉住她的手,将她護于身後,神情盡是戒備與戾氣。

“聽聞父皇在哥哥宮裡被氣病了,我理應前來請安,更何況我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托哥哥的福,現下身體安然無恙。”

江臨州語氣悠哉悠哉,眼睛漫不經心瞥過陸允慈時,卻依然閃着精光。

“是嗎?”江北塵毫不相讓,與他針鋒相對。

“若下次你再敢觊觎不屬于你的東西,我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是嗎?那哥哥可是要把嫂嫂看好呢。哥哥知不知道,你方才為嫂嫂說話時,嫂嫂一直看的人是我。”

“哈哈哈......”

陸允慈受不了這般氣氛,“若無他事,你們便在這裡繼續吵,我先回去了。”

說罷繞過江臨州立刻朝前走。

“你等等我。”江北塵選擇不再搭理他,緊跟着陸允慈的腳步。

如若不是他的話......

近日東宮小廚房内負責餐食之人并未增缺,一切照舊,問題究竟會出在哪裡?

她愈發一頭霧水,急求地欲要尋求一個答案。這一切,實在是太奇怪了。

除了江北塵之外,最不希望楊沫懷上這個孩子的人......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加快腳步,整個人失魂落魄地朝東宮的方向跑去。

“怎麼了?”江北塵稍稍邁開腿,便輕而易舉地追上了她。

究竟為什麼要這樣?

為了切切實實讓江潮生不如死為何就要傷害另一個無辜的人?

楊沫,明明就是個喜歡孩子的人啊......

她醒來之後,要如何承受這一切,踽踽獨行十載,想要有一個能讓自己不那麼孤單的人存在為何就這般難?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用情感隔離的方式回避此刻無法逃離的情緒,熟悉的窒息感再度席卷而來......

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産生懷疑,她苦苦堅持到現在,難道就是為了看到這般結果?

“睨睨......”

“陸允慈!”

江北塵在她身後緊跟着,察覺出她情緒不對。

她越跑越快,狠戾着聲音喊道:“别跟着我!”

踏入東宮門的那一刻,她徹底失了理智,“白芷!”

霎時,雪花忽而飄落,這本應是返春的時節。

“娘娘......”

她看到雪花輕輕飄在了白芷身上。

一切如此美好卻又易碎。

陸允慈的眼淚掉了下來。

第一次見白芷是什麼時候?

好久之前的事了......

被常老将軍收養之後,她和她是一起長大的。

過往的一幕幕走馬燈般在她腦海中回放,一遍遍來過,于此刻,碎片全部化為利刃,深深紮進心底。

記憶裡最最珍貴的一切,全然轟塌,化作廢墟,或許更早。她早已站在了廢墟之上,行走已久而不自知。

雖然知道這樣的一天遲早會到來,可還是好舍不得。

眼淚滑至唇瓣,真的好苦。

這麼多年,若大夢一場,這一刻,她醒得徹底。

“白芷......”

再度開口之時,她努力平複了情緒,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似是意識到什麼,白芷一步步、慢慢地朝她走近。

像曾經無數次那樣。

“我就問你一句話,五行草是你放進去的嗎?”

陸允慈顫着聲音,溫柔地看着她,凄然地笑了。

她隻要這一句答案就好,其餘都不重要。

白芷回答“不是”便好。

即使是騙她。

哀莫大于心死,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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