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莫要見怪”搪塞過去,看向陸允慈時眼底的戲谑卻未削減分毫。
陸允慈不可避免皺了皺眉,心底升起一絲厭惡。
不過她聽清了他的名字,江臨州。
——原來他就是江臨州。
“皇兄,父皇遇刺那天你不知所蹤未及時救駕的事,你怎麼交代啊?”
江臨州不無惡意地問。
“不需要你管。”
“宋家出了那樣有損門楣的事,危急關頭你若幫不上忙,太書令張闊此後怎肯為你言分毫?”
說罷,江北塵不再搭理他,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陸允慈緊随其後,加快腳步。
片刻,她悄悄回頭,發覺江臨州駐足原地,正正望向她,饒有興趣。
“你幹嘛呢?”發覺了她的心不在焉,江北塵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沒什麼。”陸允慈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模樣,似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見狀,江北塵不好再說什麼。
宋明□□辰宴後,有些事看似塵埃落定,實則隻是剛剛開始。
陸允慈回到了文翰齋,她需要這樣一個正常的身份來掩護自己。
潭越徑直朝她走來,着急忙慌的模樣,似是急于确認着什麼。
“睇兒,那天晚上,怎麼回事啊?”
和宋明康放生口角後,父親和母親當晚就把他帶回了家,他并沒有留宿在寶月樓。捕風捉影的傳聞,說宋明康被押進了大牢至今下落不明,甚至驚動了太子殿下。
對此他一概不知,因為事情發生時他并沒有在場,但他很詫異。從父母談話中,他知道宋明康此次要想出來絕非易事。
“他強迫了我,我不願,就是這樣。”她簡單明了,直白訴說。
潭越一時啞然,想多問些什麼,但話到嘴邊急忙止住,太不合适了。
對視的刹那,兩人竟有一瞬的不約而同。
——他們想到了同一件事。
從前潭越和宋明康兩個人一起強迫過還在尋芳閣的睇兒。
潭越慌張低頭,飛速轉移了話題,提起自己悔婚的事。
然而話說一半,她卻突然笑了,這個笑很奇怪,但并沒有讓潭越覺得反感。
緊接着,她投給了他一個意味難明的眼神。
潭越微微怔愣,但很快否認,覺得那隻是自己一瞬的錯覺,許是今日天氣晴朗,豔陽晃了他的眼睛。
那一刻她眼底,除了淡淡的悲憫,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快意。
然而,這隻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她便恢複如常。
她隻是提前預判了他即将到來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