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經紀人不可能兼顧她的所有事情，于是身邊就多了一位助理，明明沒比她大多少歲，卻自來熟得過分，親昵得好像兩人本來就是相識多年的親故。

崔智言對網絡上捕風捉影的評論不怎麼在意，想起曾經在軟件上看到的帖子，知道Anya是好心，含糊着回答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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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未見的聲樂老師把教室搬到了龍山區，意外地離hybe很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應該是沒離開S.M的時候。

陌生的建築，陌生的面孔，看到熟悉的老師才會有一點安全感，從親故那裡打聽到老師的消息，猶豫了好久才敢聯系，見面的時候還被開玩笑說因為是智言才擠出時間排課的，如果是其他人，可是連電話都不會接的。

被問起為什麼突然聯系，崔智言有些慚愧，解釋說因為公司為自己接了音樂綜藝，如果以現在的狀态參加的話，一定會完蛋的。

“所以才不得不來拜托老師了……”

趁着收拾桌子的間隙，崔智言看到牆面上各類藝人的簽名照，有愛豆也有歌手，竟然還看到了同公司的前輩。

“大發，老師真是了不起啊……”

崔智言指了指牆上的照片。

“果然還是應該來找您啊……”

如果想糊弄，舞台上的墊音可以掩蓋掉所有瑕疵，有人說，不認真的話天賦會被收走，身邊的人秉承着誇贊就好的态度來面對她，這種環境待久了會把自己忘記。

老師彈着鋼琴聽她練習備選曲目，過了幾遍才打斷，直截了當地問她是不是喝酒了？

隻是喝了兩杯，沒想到這也能被發現，崔智言驚歎老師不愧是老師。

“唔……你以前上課的時候連冰水都不敢喝，喝酒吸煙什麼的……還是盡量控制一下吧，雖然說愛豆和歌手不同，但如果想走得更遠一些，嗓子是很重要的……。”

說到最後都帶着勸慰的意思，崔智言本想解釋原因，聽到老師拿以前舉例，頓時覺得無法反駁，曾經為了唱歌隻敢喝溫水的日子好像早就一去不複返了，按現在的狀态來看更應該聽這種勸告才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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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道到底你是助理還是我是助理。”

位于龍山區的酒吧私密性比想象中要好，來的時候也沒擔心被拍到。

Anya的右臉頰貼在玻璃桌面上，聽到崔智言說話聲擡着眼皮瞥了她一眼，接着小聲笑起來，隻是酒吧的音樂聲太大，崔智言什麼都沒聽到。

Anya直起身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從酒精中清醒過來，靠着背後的紅色沙發，崔智言隻看到對方的口型，再湊近的時候Anya卻已經把話說完了。

“你說什麼？”

Anya搖搖頭表示沒什麼，拿着桌子上的酒杯大聲問崔智言喝嗎？

崔智言也搖搖頭表示拒絕。

于是就看到Anya自然地靠着她的肩膀，閉着眼睛在她耳邊嘟囔。

“……我，我今天有點傷心，因為一些事情。”

一些無法被告知的事情。

自己的耳邊仿佛還能聽到那些聲音，帶着裸露的惡意。

“……Jieon，你以前很辛苦吧。”

的确有辛苦的時期，但都已經過去了，她也許不會同意理事所有觀點，卻同樣認為能把握好現在就可以了。

“沒關系。”

崔智言熟練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對Anya重複了一遍沒關系。

“理事說把握好現在就可以了，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對吧？”

我讨厭ador。

Anya沒回答崔智言的問題，默默在心裡重複着那句沒被對方聽到的話。

我不喜歡理事，也不喜歡那位經紀人。

意識像沉入某種虛幻夢境，崔智言的聲音缥缈起來，後面說了什麼，Anya怎麼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