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樞身上舒坦，嘴裡還含着笑意，又用雙手将她臉上的青絲撥開，尋找女人的紅唇細細親吻着。

被翻紅浪。醉魂酥骨。

……

李妙善意識逐漸渙散，最後隻隐約感覺自己身處一艘飄飄搖搖的小舟上，江水波濤洶湧，将小舟拍打得七歪八扭。

耳邊隻留下男人灼熱的喘息……

常山、常信和吳嬷嬷三人正守在殿外，聽着裡面不時傳來女人嬌滴滴的哭泣，以及男人緊要關頭的怒吼。常信不由得跟常山尴尬對視一眼。

旋即二人又到離殿門稍遠些的石凳子上坐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着月影西沉，再折騰下去天都快亮了。

常信不由得詢問吳嬷嬷：“主子啥時候完事兒啊？這麼折騰，主子的身體能承受得住嗎？”

畢竟回來時，謝樞的身子還在咳血，面色蒼白如雪，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精力。

再說，折騰這麼久，就算主子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估計表小姐命都要沒了半條吧。

他們兄弟二人在謝樞身旁伺候多年，也隻是這段時間才知道主子對表小姐的态度有那麼幾分特殊。

可沒過多久，謝樞又恢複那一副不近女色的冰山面孔。他們還以為主子對表小姐沒什麼非分之想。

卻沒想到，主子直接把人從迎親隊伍裡偷偷奪了過來。看着謝樞懷裡的女人，赫然就是府裡的表小姐，常信心裡别提多震驚。

想不到主子平日這麼霁月清風的一個人，居然在男女房事兒上如此癡迷，折騰這麼久愣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憐了表小姐，嬌嬌小小的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主子如此魁梧的身軀。

吳嬷嬷的臉隐藏在夜色中看不出喜怒，隻是聲音帶着冰冷，聲線完全不似平常。

她冷聲喝道：“主子的事是你們能随便議論的嗎？”

常信張張嘴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常山扯住衣角示意他不要說話。

又等了半晌，裡面的聲音才逐漸停下來。片刻後傳來謝樞沙啞的聲音：“備水”。

等在外面的人忙将準備好的熱水擡進去。吳嬷嬷走到室内，聞着裡面濃濃一股味道，眉頭不由得皺緊，心中越發不悅。

謝樞扯過一旁的被子小心蓋在李妙善身上，又将床下的衣物随便一件撿起來披在身上，朝浴室走過去。

待看見跟随丫鬟進來的吳嬷嬷時，他不由得疑惑問道：“嬷嬷怎還不睡？這些事讓底下的丫鬟們伺候就行了”。

吳嬷嬷答：“老奴年紀越發大了，睡不了多長時間，這不擔心雨哥兒今晚折騰疼壞了身子，才忍不住進來看看”。

謝樞聽完吳嬷嬷的話，竟不知道要擺出怎樣的表情。他揉揉眉心，無奈揮手道：“回吧，這裡有丫鬟伺候已經足夠”。

吳嬷嬷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隻得躬身告退。

謝樞走進浴桶，用手試探了一下水溫，覺得合适後吩咐旁邊的丫鬟：“你們過去将床上的被子換一下”。

丫鬟們小心翼翼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大紅色床榻，下一秒迅速把頭低下，猶豫着開口：“可是……夫人還在那裡……”

北苑的丫鬟不認識李妙善，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隻能籠統稱為夫人。

謝樞身子微微一頓，轉頭看向躺在床榻上已經熟睡的人，眼神不由得溫柔幾分。

他又折過身子将人小心翼翼從床上抱起來，再次吩咐：“快些收拾吧”。說完便往浴室走去。

丫鬟們都還是未曉事的姑娘，看着淩亂的床榻，床尾和地上交疊着二人的喜服玉帶，還有裡衣亵褲、女人的小衣……眼神尴尬，面色不由漲得通紅。

謝樞沐浴向來不喜人伺候，因而他跟李妙善在浴室，并未有丫鬟近身。

謝樞将懷裡抱着的女人小心翼翼放在浴桶裡，為避免頭發沾到水，他拿簪子将李妙善汗涔涔的頭發固定起來。

李妙善尚在熟睡中，身子乍然進入到熱水裡，不由得皺着眉頭嘤咛一聲，待身體漸漸熟悉熱水後，才準備翻個身繼續睡。

此時她并無意識，翻個身差點一頭紮進熱水裡。謝樞眼疾手快，忙将女人的身子托住。

見她汗涔涔的臉不知是因為方才的情事，還是因為水汽的暈染導緻的滿臉通紅，謝樞不由得輕笑一聲，捏着她精緻的鼻子罵道：“蠢女人，差點一頭紮死了知不知道？”

說完又擡起腳跨進浴桶将人抱在懷裡，下巴支在她肩膀上，喃喃自語：“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