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什麼?”看他逐漸往下準備解自己衣帶的雙手,李妙善吓得渾身發抖,臉色因害怕而發白,疊着嗓音問道。
“幹什麼?”男人笑着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将她的衣帶解開,再把外衣輕輕脫下,滾燙的身子頃刻便貼上她的,聲音帶着沙啞的情欲,反問道:
“瑤兒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說着又含上她的耳垂輕輕啃咬着,口水的交錯聲不由得把李妙善的思緒拉回到上輩子。
想起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像一個人偶一般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别院,唯一的作用就是這具身體,這具可以滿足他欲望的身體。
那些細碎的、熾熱的、纏綿的回憶襲來,李妙善萬分痛苦,抖着嘴唇不住喃喃,“不,不要……”
她閉上眼睛,淚水卻順着睫毛流下來,沾濕了大紅色的鴛鴦戲水喜枕。
“不要?莫非瑤兒不想救謝家人?”男人冷哼一聲,手裡的動作停下來,炯炯有神的眼盯着她的臉看。
這話剛一落下,直擊李妙善的弱點,李妙善想張嘴巴拒絕,卻發覺自己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
是啊,若是以她一命換謝家上下人的命,又有何不可呢?她這卑賤之軀,沒了也就沒了,不是嗎?
早在爹娘離世後,她的生活便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若不是幸得姑母垂憐,把她接到謝家居住,她不得像喪家之犬一樣任由李家旁支欺負。
依照李家那群忘恩負義的吸血鬼的性子,不把她賣到窯子裡去都算好的了。哪能讓她自由自在地活着。
現在,她貪圖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光陰,也該做出點回報了。
想到這兒,李妙善認命地閉上眼睛,隻是眼底的淚越流越洶湧。她兩手死死攥住被子,不再出聲,任由自己如刀俎上的魚肉被人宰割。
看着她一下子乖覺起來,謝樞的心說不上多暢快,隻覺得越發郁悶。謝家人在她的心中的地位竟如此重嗎?重到不惜以犧牲色相來保全謝家人?
他冷哼一聲,将李妙善的一身紅衣脫下來扔到床角,雙手輕輕撫摸着她細白的皮膚,輕聲道:“既如此,你就好好受着吧。”
說罷,他三下兩除二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褪幹淨,大手輕輕一揮,帷帳旋即落下,将床榻和外面的空氣分開。
紅色的帷帳将外面的燈光隔開,床榻裡面因為光線被遮擋,顯得越發陰暗。
隐隐綽綽間,床内的氣溫陡然升高,不時傳來男人灼熱的呼吸聲。謝樞的手肆意煽風點火,他眼裡被欲望侵占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待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絲毫聽不到李妙善的聲音。
謝樞微微擡起頭,看到李妙善難耐皺着眉頭,雙眼緊緊閉着,眼縫裡淌出淚水來。
她死死咬住自己嘴唇,面色痛苦,正竭力克制着讓自己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謝樞呼吸越來越濃重,嘴巴湊近她耳窩,聲音帶着沙啞誘哄着:“乖瑤兒,你的聲音很好聽”。
上輩子他不是沒聽過,那聲音,能讓人半邊身子都酥麻不已。
“快,叫夫君”。
李妙善依舊閉着眼睛,梗着脖子一言不發。
謝樞都要被她這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氣笑,她偏要跟他作對,既然如此,他偏不如她的意。
于是下一秒,男人右手扣住她後腦勺,左手和她十指相扣,力氣陡然加重。
這一下來得甚是突然,李妙善承受不住,跟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紅着眼眶睜開眼睛,嘴巴裡不小心露出幾個音節。
李妙善聽到自己不小心發出的聲音,隻覺得羞愧無比。忙用手捂住嘴巴,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再不能出聲。
謝樞如願以償聽到聲音,隻覺得半邊身子都酥了。他癡迷在女人的嬌吟下。沒聽到的時候覺得聽一遍就夠了,現如今真聽到了,他又覺得隻聽一遍,還遠遠不夠。
怎麼會夠呢?人性的劣根就是這樣,得到一點往往覺得不滿足,妄想得到更多。
謝樞也是。他要親自撕下瑤兒臉上戴着的面具,看她在自己身下失神、癡迷、流連。
他想由身到心,完完整整擁有瑤兒。
于是一把攬住她的細腰,一個翻身将身下的人放到自己上面,謝樞頭歪在枕頭上,癡迷地望着身上的女人。
一手摩挲着她白膩的皮膚,一邊慫恿道:“坐過來”。
李妙善隻覺得又羞又氣,心中的憤恨、惱怒、委屈全化作淚水,順着眼角滾滾流下來。
她恍若不覺,别過頭去不看男人。
謝樞最恨她這個倔脾氣,手臂稍微用力将人抱起來。
兩人頓時悶哼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