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着玻璃伸手摸了摸,珠寶本來就應該如此放置,如果像我一樣全部倒進布袋,就很容易磨損,但是盒子太沉重了,我沒法帶着這些一起流浪。
仆人奉上水浸過的手帕,我被迫仰起頭讓男人把我眼淚鼻涕擦去,我心裡還是難受,所以一言不發。
“哭成這樣。”
我覺得他在嘲笑我,但是我正試圖把珠寶盒子搬起來,盒子紋絲不動,我又抽了抽鼻子。
男人立刻抓住我的手說:“我怎麼說的,希娅?隻有你表現好才可以碰。”
我又不是四歲小孩,你管不了我的,但是我的雙手都被男人一隻大手抓着,掙脫不開。我皺着眉頭看他,“你到底要我幹什麼?”明明知道我是誰,卻又以這樣奇怪的方式對我,無論他是什麼身份,我都覺得十足詭異。
我說:“我沒興趣和你玩遊戲,這是我的東西,我要帶走。”
“帶着這些東西,你要去哪裡?一個剛覺醒的魔法師,什麼都不懂,把身體搞得一塌糊塗。”男人放開我的手,轉而挑起我的金色長發又放下。
我的身體是因為魔法的覺醒才出現的異樣嗎?和我的重生又有什麼聯系?我感覺如坐針氈。
還有面前的男人可以信任嗎?他說的就是對的嗎?
離開了生活十六年的皇宮,我面對的都是全新的人和事,我都不知道如何作出抉擇,很多時候隻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和直覺沖撞出一條路。
我被男人說的話搞得心煩意亂,我不想留在這裡,我不想要停留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人最好都不要和我說話,都不要靠近我。
我小心從男人的腿上滑下來,“那你要我怎樣才會放我走?我和你沒有利益關系,我很平庸,也沒有什麼特長。”
男人道:“你暫時留在這裡,之後會有需要你做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所有事情都很荒唐,憋屈地說:“做完我就能走嗎,帶着桌上的所有東西?”
男人看了我一會兒,嗯了一聲。
我覺得他是神經病,一下子把我抱在懷裡,一下子又對我極度冷淡。我佯裝鎮定點頭,“那就這樣吧,叔叔。謝謝你救了我。”
這就算是一報還一報……個屁,你們是不是真覺得我隻有五歲,所以很好糊弄。我一瘸一拐走回房間,把門用力鎖上。
“你沒事吧?”安娜漂浮在我上方,和我面對面。
我看了她一眼,語氣帶了點我不自知的怨念,“你跑去哪裡了?”
安娜來回打量我,似乎有些緊張也有些小心翼翼,“我睡了幾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着馬車上,怎麼叫都叫不醒,之後還有個人上車,他身體裡面發出的白光快把我烤熟了,我就躲了起來。”
我:“什麼白光?”那個男人身上的力量也是魔法嗎?我想起那個讓我動彈不得的恐怖力量,就覺得有些發怵。
我還自以為已經厲害的不得了,突然通點魔法就沾沾自喜,可是沒想到一出手就被打趴下了,我咬住下唇,心裡滿是不甘心,身體裡還有其他的東西在沸騰。
“安娜,你現在能去這一層左手第三個房間看看嗎?有個黑頭發的男人拿走了我媽媽的首飾,你幫我看看他放在了哪裡。”我沒打算遵循那個男人說的規則,我打定主意要拿到包裹後立馬逃走。
安娜點點頭說:“好我去找找,這裡特别大,我飄到地下室的時候,還發現了很多刑具,都沾了血,我們快點走吧。”
我盯着我腿上的傷,深深地歎了口氣,現在還不能走。